冯氏不是一个长于虚与委蛇之人,别人家的太太访问出门子的庶女她见过,明显结婚前两两相厌,跟乌眼鸡似的不扎眼,可就能从眼角挤出几滴泪来,抱着说我儿筹划家务,奉养双亲辛苦了。
到了院子进了屋,湘雪微微皱眉,她的床跟打扮台都换了位置,连带她之前最爱的阿谁梨花木的书架也不见了踪迹,床帏换了她最讨厌的紫红色,上面的粉杜鹃恶俗极了,她没忍住,问道:“这几个屋子另有院内如何全变了?”
湘雯先跟去苏老夫人的院子,隔代亲隔代亲,再隔一代更加亲厚,老夫人瞧着怀里的孩子喜不自胜,嘴角都要咧歪,笑道:“我可真是老婆子喽,现在湘雯都生了孩子,老啦。”
元大哥看似暖和,但对外人常常冷着一张脸,面色凌厉,以上这些纯属湘玉的猜想,若没猜对,她不负任何任务。
冯氏憋笑憋得差点内伤,差点把衣角搓出来一个洞,女儿也会演,说甚么舍不得家人,舍不得太太,适时的哽咽两声,前面的半子信觉得真,被这真情打动了。
苏家这一年丧事不竭,苏老爹政绩不错,年前刚升任翰林院掌院学士,从二品。
冯氏晓得后只是略笑笑,一个出嫁的女儿,她还真犯不起那么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