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刚才还找你呢,你怎的来这么晚?”杜锦宁问道。
杜锦宁挑眉看了他一眼,也不晓得他是真的心大得县试都不在乎,还是仅仅只是借口。见得梁先宽已开端宽衣解带了,她提了考篮,往里走了几步,站到了书院作保的先生面前。
而另有一个查抄食品的小吏在考篮里翻了翻,把卷起来的两张薄饼都翻开来看了一眼,见那饼能透光,内里有没有夹带一目了然,便不再将其扯开了,直接放回了考篮;再看看了她带的伞另有笔墨等东西,并没有发明有纸片,便挥了挥手,表示杜锦宁出来。
直到杜锦宁的身影消逝在大门里,站在内里的陈氏和杜方菲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而插手测验的都是积年来积累下来的读书人,下到如杜锦宁这般十来岁的少年,上到六七十岁的老翁,老长幼少差未几五六百人。这县学的六间屋舍天然坐不下,院子及走廊便摆上了桌子。天不下雨的时候还好,一旦下起雨来,在院子里测验的考生就遭了殃,只能打伞遮雨。如果雨水打湿了试卷,恍惚了墨迹,那只能自认不利,需得比落第二年再来测验。
唉,此人如何那么不利呢!
将东西一一摆好,她这才有空重视别人。就这么一抬眼的工夫,她就看到梁先宽竟然坐鄙人面的院子里,正担忧地昂首看着天。
她沿着走廊走到绝顶,下了台阶,在回廊上面的那处花圃里找了找,找到拳头大小的两块扁扁的石头,这才又走了归去,把两块石头都试了试,选了一块最合适地填在了桌腿底下。
她这才坐了下来,将考篮放到了桌上。从考篮里将砚台、羊毫和装了净水的竹筒拿了出来,又拿出两块玉石镇纸。
此时早已过了卯正时分,相称于当代的六点多差未几七点钟了,本来应当垂垂亮起来的天气,却仍然灰蒙蒙的。看模样,明天应当是个阴天,没准会下细雨。
杜锦宁的考号是寅字二十号。她先在第一进的院子里看了一圈,终究找到了本身的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