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氏变了神采,她又道:“但他前头的娘子并没有生儿子,只留了一个四五岁的女儿。那位先生又有才学,在书院里做先生一个月也有六两银子的支出,这还不算三节四礼门生们的贡献,他每月里写书画画也能赚好几两银子。在城里又有一处宅子,城外另有百来亩地步,日子过得非常余裕。”
她不由抬开端朝内里看去。
宋婆子见她没有顿时回绝,而是出言扣问,心下就松了几分。
不得不说宋婆子会说话,可这话对陈氏没甚么感化。
因早上大师都有活儿干,进收支出的,一会儿茶社的小二来要来拿茶干等物,以是就没有关门,这会子如何会有拍门声?
想起杨嫂子说的那小我仿佛就姓宋,陈氏的眉头皱了起来。
既要套话,陈氏也没辩驳,点头道:“你说的是。只是,不知是哪一名先生?既在书院里做先生,想来年纪也不小了吧?怎的还不娶妻?”
“谨慎。”许成源一个箭步上来,扶了杜方菲一下,待杜方菲一站稳便跟触了电似的缩回了手来。两小我都别扭到手脚都不晓得往那里放。
各自落座上了茶,宋婆也不急,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茶,又夸了这茶几句,这才放下茶碗,取出绸缎帕子抹了抹嘴,笑道:“是书院的一名先生托我来给你家大姐儿提亲。”
陈氏怔了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称呼本身,点头道:“我是。叨教你……”
她最怕的,就是杜家已为杜家大姐儿相看好了人家,只等着订婚了。如果那样,不管她说得再天花乱坠,恐怕都没有筹议的余地了。毕竟严岑并不是娶原配,家中另有两个拖累。
杜锦宁在屋子里看到这景象,“嗤嗤”地笑了起来。
目送杜锦宁和许成源出了门,陈氏进了厨房,看着杜方菲,几次想要叫她去屋子里说说这桩婚事,但想想昨晚杜锦宁的叮咛,终究还是忍住了,回身到院子里把菜园子浇完,便赶了毛驴磨豆浆。
第二天早上,杜方菲正在院子里给菜浇水,就听到院门别传来拍门的声音。
许成源见杜方菲回身朝厨房去了,忙上前接过杜锦宁的书袋:“我来。”
“年纪并不大,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前头娶了一个老婆,不过那女人没福,头年抱病死了。”宋婆子并不想提严岑鳏夫的身份,但不说就没体例解释他为何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娶妻,只得硬着头皮提了。
既要探对方的底,陈氏也没透露甚么,点头笑道:“那就请出去发言吧。”
因着杨嫂子的提示,陈氏的警悟性极强,早在磨豆浆时就把门给关上了。
不得不说严岑托宋婆子来筹措这件事,不是没有事理的。这宋婆子原也是秀才家的女人,厥后嫁了一名秀才,日子一向过得比普通老百姓都优渥几分。厥后她三十岁那年丈夫归天,儿子也于前些年病逝,家道这才中落下来。为着孙子读书要费钱,她跟儿媳妇不得不出来赢利养家。
陈氏轻拍了她一下,轻声叮咛:“先别出去。”她对于内里那两人的景象喜闻乐见。
“不劳烦,不劳烦。”许成源连声道。
宋婆子笑笑,对陈氏那句问话避而不谈,而是道:“那位先生是看中了你家小哥儿的资质。他感觉,有如许聪明绝顶的弟弟,姐姐想来也差不到那里去,他想娶一名脑筋聪明的女子。他们读书人,看重的是琴瑟和鸣,伉俪共进。”
她先回身叮咛了杜方菲一句,叫她姐妹三人到厨房里呆着,有事情顿时溜出去叫人,这才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