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寅生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坐下坐下。”杜寅内行掌压了压,持续道,“他写的话本,我看了,实在是写得好。实难想像是一个识字没几日的孩子写的。”
“来,出来坐。”蒙氏挽了陈氏,也进了门。
“嗯,去吧。”杜寅生点点头。
陈氏不明白杜寅生想要说甚么,也不敢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看着杜锦宁出了房门,穿过院子从大门出去了,杜云昌问道:“爹,三嫂不肯?”
陈氏这才放下心来,在蒙氏的谦逊下又坐了归去。
陈氏抬开端,却已是满面泪痕。她抹了一把泪,哑声道:“我晓得你们是为她、为我们一家好,但我真不能把她过继给你们。”说着,她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爬起来就冲出了门。
“哎,你这是做甚么?快快起来。”蒙氏忙上前扶起她。
杜云昌深深地看了老婆一眼,没有说话。
蒙氏与牛氏分歧,只要触及二房的事,她向来是不管的。可杜寅生要找陈氏说话,他虽是长辈,但一男一女在屋子里说话老是不好,被外人瞥见更要生闲话,以是蒙氏才留了下来。
杜寅发展叹一声,没有说话。
陈氏便有些受宠若惊。
杜锦宁听得这话,就晓得过继之事没有谈成。她放下心来,伸手接过书一看,倒是《诗》。
章氏抱着睡眼惺忪的儿子出去,问明环境,倒是松了一口气,对杜云昌道:“你也劝劝爹,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他们不肯意,那就算了。”
章氏展颜一笑,迎了出来,拉着陈氏的手道:“三嫂你来了,快请进吧。”又号召杜锦宁,“宁哥儿快出来,外边冷。”
蒙氏怕他闷出病来,开解他道:“这也能了解,当初她拼了命挣扎着生下宁哥儿,却落空了云诚。云诚膝下就宁哥儿这么一根香火。为着亡夫,她又如何肯将宁哥儿过继过来?这事儿,我看你也别想了。宁哥儿聪明,不消学都比那些在书院里读书的孩子强,今后你多借些书给她,每天早晨叫她过来讲授讲授,过上两年我们出钱让她去插手童生试。如果考上了,就不信你那二弟还拦得住。是龙是凤,它老是要展翅高飞的,再拦也拦不住。”
“嗯。”杜寅生闷闷地应了一声,背动手出去了。
“哎……”蒙氏想把她叫住,却眨眼工夫就没了陈氏的身影,她转头看看杜寅生,苦笑一声道,“这算甚么事啊。”
这会子听得这事,她忍不住劝陈氏道:“老三家的,你不能这么无私,你得为宁哥儿想想。他生下来,因为你公公和婆婆对他的成见,受了多少罪,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为着这个,你跟菲姐儿几个也吃了很多苦。现现在他十岁了,比当初的云诚还要聪明几分,莫非你就想让他如许下去,每日跟着你去田里干活,长大了连个媳妇都娶不上,一辈子为那些人当牛做马?过继过来,他名义上固然成了我们的孙子,但不管如何的他终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他还是你儿子。等他有了出息考上了秀才,我们就叫他把你接过来养老,菲姐儿几个即便出了嫁,娘家兄弟有了出息,她们也算有了依托。你不能只盯着面前,你的目光得放长远一些。”
想了想,他起家翻开书箧,从内里翻出一本书来,背动手出了门,去杜云昌屋里找到杜锦宁,把书给她:“把这本书背熟了,明日晚餐时分到我这边来,背给我听。如果你能了解它的意义,也试着讲一讲。如有不懂的,我到时候再给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