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也抹着眼泪一个劲地对杜寅生表示感激。
杜寅生不再进杜辰生的屋子,回身去了杜锦宁屋外,叫人请了莫郎中出来,道:“只要把我这侄孙救活,要用甚么药你固然使,药钱我出。”
她轻咳了两声,衰弱地对莫郎中道:“我无碍,不消抓药了。我、我不想费钱。我大姐……”
“甚么?”杜辰生抬开端来,惊奇地望向大哥。
杜辰生实在不想再听关于杜锦宁的任何事,没等杜寅生说完,他就打断道:“这有甚么?私塾里整日念三字经,寿哥儿回家也念,便是个牛都听会了,他会背也不算甚么。”
杜锦宁的瞳孔刹时睁大了一下,旋即内心放松下来,脸上如有所思。
“明天他路过我私塾,听得内里的孩子背《三字经》,张口就背了出来,一字不错。”
本来这屋子壁薄通风,非常不隔音,屋外莫郎中和杜寅生这一番话,都听进了杜锦宁的耳朵里。听得要花三百钱,她那里还装得下去?如果这钱是杜辰生那老头儿出的倒也罢了,可杜寅生跟这事又没干系,无缘无端花了他的钱,她于心不安。现在的物价她不清楚,三百钱到底值多少她没有涓滴的观点。但笔债好还情面难还,如果今儿个杜寅生真花了几百钱把她“救活”,陈氏和杜方菲几人怕是要背一辈子的情面债。
“是,多谢伯祖父。”杜锦宁对杜寅生非常感激。
蒙氏跟生性鄙吝的牛氏自来处不到一块儿去,是以今儿出了事,她也只挤在人群里看热烈,并不上前帮手。这会子听得自家老头儿发话,她二话不说,应了一声就回身出去了。
杜锦宁醒来,杜家的事也算得告一段落,这时候也是该回家吃晚餐的时候了,村里人都纷繁散去。杜寅生却留了下来,去了杜辰生的屋子,对他道:“你可晓得,宁哥儿身具过目不忘之资。”
杜寅生虽说在私塾里做先生,但支出并不高,并且他儿子还在读书考秀才,常日里开支也甚大,拿这五百文钱出来,他的老婆蒙氏的神采就不多数雅。此时听莫郎中说不消吃药,他便也没对峙,只是交代杜锦宁:“有病就得看病,如果有甚么不舒坦的处所,必然要跟你娘说,再请了莫郎中来,万莫强支撑。你不为本身着想,也得为你娘你姐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