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跟我走。”杜寅生不容分辩。
“嗯。”杜锦宁点点头,“我前次在城里,看到那些赌场的人打他,叫他还钱。三十两银子呢。”说着,她自嘲地笑了笑。
“但分了家就不一样了。我娘因着我爹的原因,就算再难也会咬牙供我读书的。她们佃别人的田来种,除了交租和税,多多极少还能余点钱;可不分炊,她们就是帮家里白做工,一文钱都到不了手里。即便我娘想送我到您那边去读书,都故意有力。”
她昂首道:“章大哥的爹是里正,关山长是我先生,我想把年纪改大两岁,这应当不是很难吧?”
经杜锦宁这么一阐发,杜寅生竟然感觉非常有事理。
这段时候杜寅生为了杜锦宁这事,千思万想,想着若那边理他这个题目,但就是没想过分炊。
“有我写话本的钱,再有我娘她们种田的收益,一年省吃俭用,想来二十两的学费也还能赚得出来的。到时候我再去给人抄抄书,学着画点画,估摸着也会有一些进项。等我再大些,本领多了,日子会一年比一年好的。这总比不分炊在家里干熬着强吧?”
杜寅生见状,忙表示了蒙氏一下。
杜锦宁又道:“分了家,他们出了甚么事,也怨不着我克他们了。并且,我跟我娘、姐姐也不消再过这类受气的日子。”
比如,杜方菲出嫁的聘礼,如果不分炊,那聘礼就唯有一个去处,那就是填杜云年赌债的洞穴;可分了家,聘礼便能够给杜锦宁做学费。这是其一;其二,关山长既看重杜锦宁的资质,那总不能看着本身敬爱的弟子为一文钱难倒吧?必将会帮助一二的。但不分炊,杜锦宁上不了学,这帮助就无从谈起了;其三,钱实在不敷,杜家有杜锦宁去读书,杜云昌也便能够歇下来了,他们大房没有了大破钞,一年里总能有十几两银子借给杜锦宁的。借给杜锦宁,还能算是钱用到刀刃上,他们大房的人也心甘甘心;可不分炊的时候借畴昔,谁晓得二房那帮子吸血鬼会拿这钱去做甚么呢?
这期间时髦行这类大礼,如果杜寅生能让她从杜家二房分出来,她也不会怜惜这三个响头。
“还好,正跟宁哥儿说话呢。”蒙氏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朝章氏叮咛道,“你去看看,那药熬得如何样了。熬好后先晾一晾,一会儿再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