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珩的性子多多极少随了乔辞,别人说难,他就偏要迎难而上。他手中捧了一个小箩筐,信心满满道:“您且看好了,待我返来这筐就满了!”
如许的日子去茶山采茶,还愁见不到清州的才子才子么?
乔辞是个讲究人,衣裳脏了,如何都要弄洁净了才乐意出去见人。至了茶园子,乔辞问掌柜要湿帕子擦衣服,乔珩一面等她,一面踮着脚尖向烟雾环绕的茶山上了望,面上的神采苦哈哈的。
茶掌柜笑呵呵道:“那就看您的伎俩了,一把掳下来是决然不可的。想喝好茶,要掐着茶叶尖儿上最嫩的处所采,面儿皱的不要,叶团的也不要,听着简朴,做起来难哪。”
她只问他:“去茶山是要采茶的,不然前面没得喝,我归恰是懒得采,你如果要去,得把我喝的那份一起采了。”
乔辞笑了笑,让他去差人备马。
昔日来采茶的人虽说不上是下狠手,但是多将它当为消遣乐子,折枝子一把掳的比比皆是,能体味他们的倒真未几。掌柜对着乔辞感激拱手:“多谢女人。”
乔辞说是:“家中来信催了,并且我们去景县以后也顾不上他,他不回也得回。”
叶斐然笑了笑:“国子监要开课了?”
乔珩也跟着应了一声,见乔辞还在擦衣裳,顶着小箩筐凑到乔辞身边觍着脸道:“阿姊要不我先畴昔,你过会再来找我呗?”
乔辞没理睬他。
茶山上的这片园子是专门开给达官权贵的,入园子交得钱比卖茶可观多了,以是不管他采多少,掌柜都不会亏蚀,便没说甚么。
乔珩摩拳擦掌:“阿姊你别擦了,归正一会儿下茶田了还要再脏。”
乔辞轻哼一声,脚下转了弯坐进桌案后的官帽椅中,摊开了一本册子道:“这册子又能新添一笔了。”
乔辞受不了他那模样,没好气道:“要不是你,我能这么狼狈么?”
茶掌柜道:“那我便先带着小郎君去采茶,房间内里有人候着,女人清算好了叫一声便是。”
乔珩早就与乔辞立过军令状,至国子监开课时,不管乔辞的调派有没有办完,他都要乖乖回沂都。现在商定之期到了,就像乔辞说的,他不回也得回。
乔辞一眼便看破了他的设法,却没点破。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但是她也不想乔珩变成一个书白痴,可贵来一趟清州,确切应当带着他亲身材味一下风土情面。
远的不说,本日不就来了个陈秋宜么?
全部清州都是一摊烂账,这本册子就是乔辞对清州官吏贿赂的记录。看她执起了笔将这些人捣鼓出来的幺蛾子一条一条记下来,叶斐然问道:“你筹算甚么时候将它呈与今上?”
乔珩盯着箩筐高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