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内,江如海将遗言最后确认一遍,在尾部署名,再由见证人署名,随即由状师带走封存。
“确切,我也这么以为。”
江如海温馨入眠,她关掉最后一盏灯,分开特护病房。
阮唯坐在病床前,左手握住右手手腕,低头看病床边沿一处凹凸,“是我应当做的,不算委曲。”
有身以后体力和精力都大不如前,但她不得不承担起顾问江如海的任务。凡事亲力亲为,比护工更加辛苦。而她还需在辛苦以外接受瘫痪后霸道不讲事理的江如海,偶然骂起来连护工都听不下去,但她仍然忍耐,最多是在洗手间里多待五分钟,眼泪流光再走出来,仍然笑盈盈的没有半点脾气。
状师进门前,他仍然有话要预先叮咛阮唯。
“有甚么好担忧的?她心甘甘心好不好?”
“唉……不晓得多少回了,我老是感慨,我们家阿阮如果是男孩子那多完美,就算不跟我姓,改了不就好了,可惜……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我明天叫你来是有首要事情要叮嘱你。”
“我都快变成你的私家侦察了,阮蜜斯。”袁定义嘴上抱怨,但手上听话的很,当即调剂焦距,“好了,很清楚。”
“懒得和你说。”放下热巧克力,问他,“药筹办好了没有?”
江如海自梦中醒来,俄然间有几分不知今夕何夕的恍然。抬眼透过落地灯瞥见床边一道暗影,是护士透过静脉导管注射药剂。
夜深了,天井沉寂,月影孤傲。
她贴到他耳边,说完最后一句,“继良真的好无辜,而继泽,实在不消死的……都怪你啊,外公,你太不懂事,太不乖了……”她眼中写满遗憾,看着他垂垂落空认识,“是你害死他们,害死你两个亲亲好孙儿,如何样?现在是不是自责的很想死?不过不可啊,长海还不敷稳,我呢,还没有做好万全筹办,只好让你先睡一阵,比及该你归天的的时候再归天,嗯?睡了?我就喜好你这一点,关头时候听话,大事上从不出错,真的好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