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耀天公主选了一张近窗的椅子坐下,叮咛道:“你也坐吧。”然后接过醉菊献上的热茶,目光落到帘内的古琴上,啜了一口茶。
这是来到云常后的第一次毫无保存的抽泣,让泪水痛快地从内心淌泻出来。
在他身边形影不离的,也再不是娉婷。
声如琴声般清澈,余音散尽,屋内沉寂无声。
白娉婷也不过戋戋一女子,为何恰好要强求她想着大局,想着大义,想着国度百姓?
何侠安静地看着她,听了此言,俄然暴露一个极欣喜的光辉笑容,用动听轻松的声音道:“有一个题目,云常高低百官都来问过我。我觉得公主本日送行必然也会问,安知猜错了。”
屋中安插华丽,一物一器都是精美货品,仿佛府中主母寝房的架式。
娉婷悠悠将目光移向天空,云淡风轻地笑了,“箭在弦上,引而不发,不是真的不想发,而是要比及得当的机会。她越表示得对我不在乎,内心越是在乎。”
耀天公主瞧够了那琴,才看向娉婷,暴露一丝和顺的笑容,“那日赶上你病了,走得仓猝,只听了曲儿,却未聊上几句。你在这里过得好吗?缺点甚么没有?”
不能的。
身后旗号飞扬,何侠环顾送行的文武百官,最后深深看一眼盛装的耀天公主。
风势俄然加强,不远处云常王族的锦旗呼号般地猎猎作响。耀天公主顶风深深呼吸,严厉的脸上有着不容让步的果断,“决定好了。”目光移到城墙以内,在远处巍峨耸峙的驸马府停下。
那么,就让白娉婷远去吧。
得不到,就舍弃吧。
牵动天下大局的白娉婷,就被软禁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