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娉婷忍着苦皱眉喝完一碗,醉菊这才对劲地收了碗,吹熄烛火,一同睡下。
醉菊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们快归去吧。”
“我们都晓得了,怪不得大娘和大叔的。再说,内里也没甚么东西。”娉婷温言劝了两句,总算让白叟家收了眼泪。
“啊!”娉婷一声惨叫,像虾米似的伸直、挣扎,待缓过劲后,仿佛好了一点。她蹙眉感受着,仿佛腹中的痛苦涌出来后,又从涌出来的裂口处悄悄缩了归去。
这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醉菊仓猝去扶娉婷,手已经抓到她的手腕,却不料娉婷此次是整小我摔下去,满身的重量都无所支撑似的。醉菊也是方才站起来,猝不及防,那里扶得住她。醉菊惊呼一声,被娉婷的身子一带,竟跟着娉婷一道摔了下去,膝盖刚好撞上脚边一块石头,手脚都被石子擦了,火辣辣地生疼。
醉菊毫不游移道:“不会的,信我吧。”
“女人……”
“没有。”娉婷揉揉手脚,点头道。
“那那……浅显的针呢?绣花针呢?”醉菊急得差点掉泪。
娉婷又问:“我的身子到底是如何了?你有事可不要瞒我。”
“孩子……没有事吧?”
帮手重新清算了屋子,摆好家具,人都倦了,才入屋里歇息。
娉婷出了一身大汗,现在腹中痛苦停了,反而感觉一身冷森森的,缓缓扯了被子盖在身上,浅笑着道:“我听你的话,分开这里后不再仓猝赶路,多多疗养就是。何必哭呢?”
“我姐姐病了。”
他们颠末大石旁,娉婷和醉菊把头一缩,待他们远去了,才探头看他们的背影。
梦正苦涩时,一阵刺痛却不知从哪传了过来,醉菊在梦中挣扎着,像是手疼,又像是脚疼,垂垂地,这阵痛苦好像从水底浮到了水面,连带着把她也带出了梦境。
醉菊抹着泪,咬牙切齿道:“现在想来,王爷真是可爱。既是敬爱的人,就该好好珍惜,如何竟让女人到了这类境地?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你快躺好。孩子没事呢。”醉菊一昂首,瞧见被吵醒的大娘在房门外探头,忙迎了出去,抱愧道,“吵了大娘和大叔了,真对不起。”
大娘慈爱的声音现在变得错愕惊骇,“官大爷,本年的税,我们前天赋交上去啊……”
“哦。”大娘担忧地朝房里看看,小声地问,“现在好点了吧?”
她把两指按在娉婷手腕上,埋头听脉,俄然“嗯”了一声,迷惑地看一眼娉婷,问:“可有那里不舒畅?”
“不能留在这,一早就要走。那些人拿走了我们的承担,谁晓得这些东西会落到甚么人手里?”娉婷方才耗尽了力量,声音很低,“万一他们追来,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好点了吗?”耳中飘进醉菊的声音,幽幽远远的。
“醉菊?”
“去你的!”男人一脚将哑巴大叔踢到地上,恶狠狠道,“在你屋里,如何不是你的东西?老子奉告你,这些东西勉强算明天的份额,过两天来,你们还敢狡赖不交,就一把火烧了你们这破屋子!”
“好疼。”娉婷按着腹部。黄豆大的盗汗从她额头上排泄来,滚落到枕头上。
“你身上有甚么处所不舒畅吗?”
“没有?哼,这是甚么?”又一把放肆的声音插了出去,早闯进屋子搜刮的男人捧着一堆东西出来,嗤笑着,“看不出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倒另有一些好东西。”
咔嚓的断裂声传来,仿佛是谁将老旧的木门踹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