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若无的笑意，从微红的唇边逸出。娉婷心不在焉地点头，“有琴又如何？没有人听，岂不白搭心力？”
你到底是个甚么样的女人？
耀天公主蹙眉想了半天，点头道：“我实在想不出来，是甚么事会令楚北捷离弃他的家属……”聪明美目看向何侠，寻求答案。
时价寒冬，那茶冷得像冰水一样，娉婷自从敬安王府之乱后，连番波折，身材已经衰弱，蓦地灌了一口冰冷的茶下喉咙，只感觉仿佛全部胸膛都生硬了，半晌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水很暖。
好久之前，他曾承诺，要在春暖花开时，为她折花入鬓。
传闻中，东林五年不侵归乐之盟约的缔造者白娉婷。
“混闹！”楚北捷神采更沉，“要解闷，弹点怡情小曲也罢了，如何偏挑这些耗费心神的金石之曲。”话刚说完，重重地哼了一声。
西厢中相对了八个月，他夜夜强索，缠绵销魂之际，竟一次也没有对她好过。
八个月，已经到了下雪的季候，而春季仍在很远的处所。
楚北捷扫了那琴一眼，皱眉问：“她如何？”
耀天公主理理朝政多时，对各国权贵了如指掌，当即接着何侠的话说：“楚北捷已经归隐山林，不问政务，但如果东林呈现危急，他必定会出山。夫君有甚么体例，能够堵截楚北捷和东林王族用血脉联络的干系？”
楚淡然这才晓得，那句“混闹”不是说本身，本来是说娉婷，暗中松了一口气，又闻声楚北捷叮咛，“找个大夫来，给她评脉。”
耀天公主自失地笑了笑，答道：“我只是在想，若敬安王府未曾遭受变故，我是否另有福分能嫁给夫君为妻。”眼波流转，逗留在床边的垂幔上，轻叹道，“洞房花烛夜，站在我面前要共此平生的男人文武双全，豪杰盖世。此情此景美得像梦一样，真有点怕这不过是好梦一场。”
娉婷仿佛没了说话的兴趣，别过甚，闲闲看着窗外一片寒日的肃杀。
声音如烟，能够被风等闲吹散，只余一丝残韵在耳边盘桓。
她倾慕吟唱，拨动琴弦。
有一人必须活捉，不得伤害。
他晓得，她晓得他没有睡。
楚北捷在凌晨拜别，娉婷看着他的背影，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听。”
楚北捷下午仍然回书房去。他实在并不总在书房，反而常常在娉婷的屋后闲逛。措置公事只是虚言，他现在那里另有甚么公事？隐居的小院用的木料都比王宫的薄，隔不住声音，娉婷如果吟唱，即便只是轻唱，歌声也能飘出墙外，让楚北捷听得如痴如醉。
端坐，凝神。
他在床上坐起来，转头，目光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