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愿别人晓得白娉婷的死与云常有关,将动静瞒了很多天,等天下因为北漠将领们的公开拜祭而传遍了白娉婷的死讯,才进宫面见耀天公主。
贵常青见耀天公主对何侠这般重情,内心模糊感觉不妙,转个话题道:“对了,前次公主命令,要给军中设立公用的赋税库。这道王令,臣临时给压下了。”
要称雄天下,须先卧薪尝胆。
“弟子没有。”弟子低头答道,“弟子只听过她的名字,听过她的故事。”
“呵呵,天下名将,一个楚北捷,一个何侠。现在还剩谁?”
何侠豪气勃勃,威名震惊天下,他如许的豪杰,见的世面本就大了,现在做了驸马爷,名利权势全有,不知多少闺秀暗中瞅着他脸红,怎能保他没有个三心二意的时候?
耀天公主不满地看着镜子,镜中本身妒忌的眼神吓了她一大跳,忙顺手扯过一条纱巾,覆了镜子。
耀天公主神采丢脸,“谁说驸马府中定要有姬妾?我是公主,法律既然能立,就能废。”
贵常青欲言又止,再看看耀天公主的神采,晓得已没法挽回,只能低头道:“臣……服从。”叹了一声。
她的故事,却尚未结束。
耀天公主胸膛仓猝起伏,点头道:“不可。别的都可筹议,只要这个不可。”
“公主曲解了。公主的叮咛,臣怎会不听?白娉婷想绕过云常边疆的关卡,从松森山脉进入北漠,成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在山上碰到了狼群。”
“弟子没有。”
本来好好的表情为着贵常青的发起变得糟糕透顶,不由得暗恨起贵常青来。
“是臣新认的干女儿,名唤风音,虽不甚美,但脾气和顺,善操琴,也会唱歌,并且对云常王室忠心耿耿。”
“嗯?”
比之前年,四国情势,已是又一番局面。
“白娉婷。”
“你可曾看过白娉婷请云常公主在疆场上交给楚北捷的信笺?”
那风音“不甚美”,就算驸马妄图新奇,十天半月后,也许也就渐渐淡了。
“多谢驸马爷。”风音温婉地笑了笑,朝何侠微微屈膝,“风音先去房中清算行李,再来服侍驸马爷用膳。”
“谁?”
而驸马爷的虎符,也因为没有战事而重新回到公主殿下的手中。
那弟子倒也倔强,道:“只要活着,他就还是名将,还是何侠的敌手。”
不一会儿,侍从过来禀报,“驸马爷,府外有一队马车过来,说是公主送给驸马爷的风音女人到了。”
何侠拿着王令,神采乌青,没有作声。
“教员结论下得太早了吧。”
风音落了地,对何侠缓缓屈膝施礼,“驸马爷。”声音娇怯,抬眼看何侠时,眼神也是怯生生的。
弟子还是不肯放弃,道:“楚北捷若能为一个白娉婷抖擞,又安知他不会为了别人抖擞?”
隔了好久,才闻声内里传出声音,“绿衣。”
“丞相不必说了。”耀天公主开口截住他的话,顿了顿,神采中透出一股决计已下的严肃,“我已经承诺了驸马,要设立军中公用的赋税库。此事利国利民,丞相勿再多言,敏捷去办。”
林中的小屋内,有白发老者盘坐席上,年青的门生恭敬道:“弟子有一事不明,想向教员就教。教员在北漠传道授业已有多年,深受恋慕,为何定要分开北漠,到这云常来?”
老者笑着看他,似宠溺地看着不懂事的孩子,“楚北捷现在何方?”
又是摘花入鬓时。
“何侠的将才,另有谁能够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