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这番话，意有所指的味道太较着了，接和不接，都不铛铛。
朱茂道：“因为……”
当日呈到御书房里的一条条证据当中，也有一条与赵叙送入都城的马匹有关。
温宴的手还搭在鬃毛上，全然未觉。
“不过就是一匹马的事，不换就不换，”皇上提着朱笔修改奏章，头也没有抬，仿佛就是随口提了一句，“把本身都骂在里头做甚么？”
平西侯、平西侯，祖上就是靠着在西境的赫赫军功，在开朝时得册封位。
“还是有些分歧的，”霍以骁笑了笑，“他们有听话的，主子喊东就东，喊西就西；另有装听话的，平时乖顺，不晓得甚么时候会给主子来上一蹄子；我嘛，我不听话，也没有听话的筹算。”
传闻，它是在围场打猎时伤着的。
没有人晓得，也一向查不出来。
“人有没有通敌还弄不明白，还管上马了？”霍以骁打断了朱茂的话，“是了，照那些弹劾折子上的说法，马都是西域血缘最好的马，它们到了都城，成了殿下们胯下的牲口，殿下们莫非不以此为荣？
此次南下，亦是如此。
一代代传承，安定关内，退敌关外，也曾死力鞭策与西域民族来往，促进交换，生长贸易。
霍以骁的眉头微蹙，温宴这是想起了平西侯府吧。
有朝一日，有将士们借了殿下们的马，杀去关外，胯着他们立下军功。
霍以骁往窗边一靠，道：“不过都是牲口罢了，胯下的牲口往那里跑，不端赖着骑在上面、握着缰绳的那小我吗？”
霍以骁说完这些就走了，全然不管皇上是个甚么神采。
也是，成安爱马，温宴也会，之前陪着成安奸刁拆台，在马场撒泼，现在被拘了一年多，必定技痒。
直到给冠以“通敌”的罪名。
霍以骁看着温宴。
三皇子没法节制住马匹，眼看着要被甩出去时，是骓云横冲畴昔，拦腰撞上，霍以骁飞身而起，拎住了三皇子的衣领，才把人救下，不至于摔到山下去。
不似现在，眼神敞亮，四肢有劲。
以后，他还是骑着骓云，哪怕平西侯府终究被定了通敌罪名，都没有换过。
乃至不清楚，那是针对三皇子的，还是针对霍以骁的，或者是一石二鸟，毕竟，三皇子如有不测，霍以骁难辞其咎。
骓云看起来比三年前又壮了一些，外相油亮，看得出来，它被照顾得很好。
啧，这些马都是叛徒，通敌的叛徒，帮着我们这些中原人砍杀西域。”
就不怕平西侯父子，把握着这些马，反过甚来再打他们吗？
当然，毫不料外的，这段对话全数传到了御书房。
温宴一面回想，一面揉着马鬃，换来骓云两声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