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题目,曹氏几乎没有压住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她从速清了清嗓子:“昨儿夜里,季家那究哥儿和曲家兄弟游湖,自家人打起来了,全落了水。顺平伯夫人气得不可,说要把娘家那几个侄孙儿关大牢里,老爷就去衙门了。”
毕竟,抓都抓了。
为了让耗子在这时候顺利出笼,笼子并不算特别坚毅,又添了那么几个划口,很快就散了。
“一个、两个、三个……”岁娘一面数一面咋舌,“四个、五个……这是下饺子呢!还都是自个儿往水里跳的。”
“明儿给你弄条鱼来。”岁娘道。
温宴原觉得,动嘴就差未几了,毕竟,曲家兄弟那里敢和季究脱手,她趁着他们打嘴架时丢出几只耗子,添个彩头。
衙门里不就得对着画像寻人了嘛。
花船上一大半的人都挤在了一处,混乱当中,还真有人看到了大耗子,尖声大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是哑巴,甚么都不说才是正路。
温宴又看了眼笼子,唔,还是丢吧。
万一叫人抓个正着,那就亏了。
她此生让黑檀儿办的头一件事情呢,不派上用处,黑檀儿不就白辛苦了。
特别是这姣美郎君,一开口学好些人说话,若不是他就在边上,那里会信?
划子泊岸,岁娘塞了赏钱给船夫。
黑檀儿眼皮子都懒得抬。
到底是在顺平伯府那儿吃了几次亏,温家高低,哪怕不落井下石,也想看一场热烈。
船娘依着印象画了“温三女人丫环”的画像。
温宴也假装吃惊,道:“多行不义!”
路子渡口,这里统统如常,明显湖中有人落水的事儿还未传到这里。
岁娘抱着黑檀儿好一通嘉奖。
这么一想,温宴翻开了黑布,笼子里困着三只耗子,她特地弄得很挤,叫它们连回身都难。
岁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黑猫真是成了精了。
桂老夫人眉梢一扬,非常惊奇。
岁娘依依不舍,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了视野。
温宴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地往长命堂去。
惊骇之下,吃奶的力量都使了出来。
曹氏摸透了桂老夫人情意,天然不叫她白叟家出面,让身边的胡嬷嬷去渡口探听,想晓得那几个混账小子登陆时是如何一个狼狈模样,转头好说给老夫人听。
说完,曲浒沉着脸,也跳下了水。
话音落下,曹氏把阿谁将将要出口的“像”字给咽了归去,果断隧道:“老夫人说得对!”
本来,顺平伯夫人对峙要关曲家兄弟,他们临安府却不能稀里胡涂就把人下狱。
气出过了,该退场了。
曲家兄弟现在不会听他的,小厮们左挡右挡的,一时也散不开。
而花船上,东一拳西一脚的季究愣了愣。
温宴用酒让季究落空判定,肝火冲天,而曲家兄弟也因为酒,壮了胆量。
黑檀儿这才扬起脖子,咕噜了声,以示对劲。
只是,酒可真是个比打算当中还要短长的“好东西”。
温宴道:“只那位湿漉漉地从水里捞起来,他们谁都不能跟府里交代,可不得一块跳嘛。”
温宴扯着嗓子,惊呼道:“有耗子,好大的耗子啊――”
固然,跳了,也不见得能交代。
船上的人呆住了,仿佛是被夜风吹散了满头酒气,瞬息间,统统人都回过神来。
毕竟,季究身上另有他们豪放的拳头印子。
这厢水面闹腾,不远处的船只眼看着要靠过来,温宴让船夫悄悄驶离。
曹氏也弄不明白,道:“我们家女人出入,还得报给他们家不成?手伸的这么长!甚么破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