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吴公公、邓嬷嬷等人缓着氛围,这年夜饭,竟然还称得上其乐融融。
除夕夜,朱茂喝醉了,连篇醉话里都是不甘与气愤。
“分开旧都久了,都快不记得那边过年的景色了,”霍太妃叹了声,“一晃这么多年。”
宿世的这个新年,是霍太妃病情几次的一年。
既然兔子必然要撞树,那他们就得让树更细弱,叫一头撞上来的兔子眼冒金星。
她是装病,亦是真病了。
“侯夫人可还安康?”
章氏听得心惊肉跳,一整夜毫无睡意,早日展开眼,人就懵懵的。
朱茂虽是禁足,但皇上还是刻薄地赏了很多药材畴昔。
除夕夜不谈国事,只这些家常事情,让皇上身心都放松下来。
不是说那些的时候。
皇上深牢记取前回那“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经验,说话非常谨慎。
“温子甫这一年做得不错,毕之安之前常常夸他,特别是春闱之时,考生们也很认同他的辛苦。”
哪只猫儿不喜好?
万幸的是,疗养恰当,娘娘迈过了这个砍。
不过,从面色看,太妃娘娘精力很不错。
只要霍以骁不开口用心添皇上的堵,皇上自以为与温宴谈得很镇静。
他被以骁噎两句,也无妨事,但不能碍着太妃娘娘的表情。
马车上,章氏眼睛通红。
不是没有糟心话,而是霍太妃笑眯眯看着他,他得闭嘴。
邢妈妈点头:“准了,大皇子妃还挺焦急,刚得了准信,就忙不迭筹办出收回京。”
“宫里准了吗?”温宴问。
黑檀儿也是听话,靠着霍太妃并不转动,还时不时悄悄咕噜两声。
温宴与太妃细细报告着她在旧都过的除夕与年节,又细心察看着霍太妃的面色。
这让吴公公也松了一口气。
霍以骁点头:“我与季太医多提两句。”
霍以骁啧了声,睨它。
传闻,章氏的病来势汹汹,能够是夜里吹了北风,白日里头痛欲裂,起不来床。
章氏道:“整日在书房里运营,只几个亲随与小厮听他的,我看项淮都打退堂鼓,殿下不让我随便靠近书房,我也不晓得他在揣摩甚么。”
黑檀儿窝在温宴怀里,一步不动,尾巴都夹了起来。
嫁女儿给皇子,多少亦有想飞黄腾达的心,但是,人得识时务,能拼是拼输了、成王败寇无话说,明知拼不得还豁出命去,那叫老寿星吊颈、真真活腻了!
温宴想了想,道:“恐是文兴侯的自保之计了。”
抱了黑檀儿畴昔,悄悄揉它的脑袋。
入了庄子,文兴侯夫人赶去看望。
出了皇城,大街冷巷,已经是鞭炮阵阵了。
朕也问过惠妃两回,你清楚惠妃脾气,她夙来慎重,很少争夺,只答说‘成安没有开窍’。
皇上叹了一口气,与霍太妃道:“朕朝前忧心政事,朝后就想着这些孩子。”
张口想回想一番,看了眼霍以骁,还是咽了下去。
鞭炮声中,辞了旧岁,入了新年。
饭后,少不得体贴温宴几句时,他也决口不提甚么皇孙不皇孙,只问家人状况。
时候差未几了,皇上起家回了寝宫。
这让温宴稍稍放心。
也恰是因着这一场几近耗完了她生命的病,让她更加放不下彼时各处不顺利的霍以骁,思来想去,把温宴从温泉庄子里接了返来。
“你与成安靠近,也替朕探一探她的设法,”皇上抿着茶,道,“年纪不小了,不能总在惠妃跟前撒娇。
年节里,太妃娘娘还精力奕奕,大皇子妃却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