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从都城往江陵,又是路途漫漫。
戴天帧道:“我细心翻看了年百戈的留档文书,他的表侄儿是大殿下的亲随。”
“如许,”宋秩与戴天帧道,“年百戈既然要做这事儿,昨儿没有成,三天以内,必然再来府衙。
说到底,年百戈只是混日子,又不是惹是生非、风险乡里。
大殿下要行歹事,竟然也挑在了归德府。
再者,另有戴天帧。
“就他那懒惰骨头,家里还能出个皇子亲随,也是烧了高香了。”宋秩哼了声。
宋秩看完,一个头两个大。
师爷灵敏,起家道:“坐了大半天,腰酸背痛,我出去走两步。”
话说返来,他们归德府是不是没有好好烧香啊!
您也晓得,我与殿下的妻舅是师兄弟,与殿下亦很熟谙,我说甚么也得护住殿下,事关师兄弟,也事关我出息。
“嗐!”年百戈红着脸顿脚,“别人当驿丞,多少赚些银钱,我当驿丞,来往的人少,靠衙门补助的那些,穷得叮当响,家里婆娘不欢畅了,嚷嚷个不断,我就只能硬着头皮来谋个机遇,只要殿下从宁陵县过,我们接待好了,今后多少能畅旺些,大人您说呢?”
许是归德府以外,又许是府内其他县,我们落空了现成的饵,可就被动了。
年百戈搓动手,赔笑道:“下官记着了、记着了,不晓得我们宁陵县……”
大人您即便不在乎从龙之功,但也必然不想看到殿下出事吧?”
我倒要看看,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他无能出甚么歹事来!”
戴天帧点头:“大殿下既然生了那等心机,若宁陵县走不通,必将会在他处动手。
戴天帧应下。
宋秩点了火折子,把信烧了个干清干净。
戴天帧想了想,拿着信去找宋秩。
再以后,把年百戈交到京里,皇上自会措置两个儿子之间的事端。
宋秩刚忙完一阵,一面与师爷说话,一面养神。
先前也传闻过,年百戈有亲戚在京中,是朱紫身边做事的,大事儿上一定会帮他出头,但小事儿上抹平,似是悄悄松松。
戴天帧来归德府,以他和定安侯府的干系,宋秩若不能顺利搭上船,那他该死在归德府当知府到告老。
“这不能、这不能!”年百戈道,“必然给修好。”
既如此,该如戴天帧所言,冒充让年百戈成事。
宋秩也不至于为了年百戈的这点儿弊端,就上书兵部,要撤换他。
“年年催你修,我提过,许知县也跟你提过吧?你全当了耳边风!”宋秩急道,“现在晓得要翻修了!我也不晓得你如何想的,常日里嫌事烦,此次甚么事烦,你往甚么事上凑!”
“不错,宋大人也尝尝?”戴天帧说完,又开了酒坛,“闻着挺香,上衙不能吃酒,我现在就不尝了,等夜里我尝尝。说到酒,我想起来了,那位殿下惯常饮温酒。这点儿得添在文书里,知会各个驿站,让他们到时候重视些。”
戴天帧唱的是红脸,因此很给面子,拿起筷子就尝了一口冷切羊肉。
“我就说,”宋秩边清算纸灰,边道,“那年百戈昨儿过来,我就感觉他怪得很,混日子混成他阿谁模样,俄然间就想迎皇家仪仗,他那驿馆,短短时候内修得出来吗?本来、本来竟是有如许的启事!”
戴天帧看向师爷。
“还好叫我们发明了端倪,”宋秩深吸了一口气,“年百戈那驿站年久失修,直接给他拒了,不从他那边过,他总生不出风波了吧!等殿下顺利迎灵回京后,我厚着脸去找兵部提一提,说甚么也把年百戈阿谁用心不良的家伙给撤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