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雷声震得她们的床榻都不断的摇了起来,顾三娘年幼时经历过地龙翻身,她内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说道:“不对劲,这不是雷声,五婆,我们快出去,只怕是地龙翻身了。”
工头气得一脚将他揣倒,厉声骂道:“你个狗娘养的,如果再胡说八道,老子宰了你。”
窗外雷声滚滚,闪电忽明忽暗,屋里伸手不见五指,顾三娘被这雷声唬得发慌,她道:“好大的雨,不知御哥儿身边有没有人守着。”
屋檐下就剩顾三娘和柳五婆,顾三娘说道:“五婆,这会子趁着府里乱,你也从速先走。”
“你说甚么?”那工头惊得满脸失容,那小兵嚎道:“大哥,内里都乱套了,有人说太子的人已经攻进城了,我们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工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他安抚说道:“这里好好的,想来不是地龙翻身。”
顾三娘又是一笑,她摆动手对他们说道:“别再担搁了,快走罢。”
顾三娘对他们说道:“你们快些走罢,比及他们杀出去,再想走就迟了!”
全部府衙的人都被惊醒,顾三娘听到远处的喧华声,她问工头:“是不是地龙翻身了?”
夜色暗淡,又恰是此民气惶惑的时候,扼守院门的保护只当落在前面的顾三娘是安如海的家眷,竟然无一人禁止,顾三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混出去了。
在乌黑的雨夜里,这道声音显得尤其刺耳,立时,全部府衙就像煮得沸腾的热锅,到处都是呼救声和哭喊声,顾三娘和柳五婆也是一惊,他们说沈拙打来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城里想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沈拙是不是来了,还尤未可知,不过再过不久,安氏必定会将她们带走,顾三娘急了,她毫不包涵的说道:“我一小我行事,手脚还快一些,你这老胳膊老腿儿,能自保就阿弥托佛了。”
顾三娘她说:“一些吃食值不了甚么,我不图你们的感激,我只劝你们一句,面前明知是死路一条,还要一条道走到底,你们不为本身着想,也该为家中的父母妻儿想一想。”
她说这些话时,府里的呼救声一刻未曾停过,这时,去刺探动静的小兵也返来了,他一起连滚带爬,到了近前,哭着说道:“不好了,大哥,全部大营的兄弟们全被埋了,没有一个逃出来的。”
工头想了一想,他道:“沈夫人是在挂念着那晚进屋找你的小公子罢,他毕竟是安太后的儿子,她不会对他倒霉的。”
顾三娘没有回她的话,她想也不想,朝着穿堂跑去,柳五婆追了两步,没追上,她叹了一口气,回身往外跑了。
这时,他中间有个小兵说:“大哥,阿谁方向仿佛是我们虎帐驻扎的处所。”
扼守院门的那几个将士已被淋成落汤鸡,他们也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巨响仿佛是从东面传来的,这震天的响声完整没有停止,过了半晌,这才垂垂停下来,不过留下的反响仍旧嗡嗡作响,直震得大师心惊肉跳。
柳五婆急着说道:“你连御哥儿住在那里都不清楚,又如何去找他呢?”
小兵春秋不大,看起来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他倒在雨里放声大哭,其他的人见此景象,不免都唬得呆住了,顾三娘顿脚说道:“张大人,你莫要胡涂,你要尽忠,也得看清主子是谁,天下的人都晓得安家谋朝篡位,搀扶小皇子即位,当今你们龟缩在这个小县城,莫非还能躲一辈子?”
顾三娘翻被下床,她光着脚,连鞋子也顾不上穿,扶着柳五婆就往外跑,院子里的雨水已经没过脚背,冰冷的雨水毫不包涵的拍打在她们的脸上,顾三娘拉开院门,问道:“这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