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后凄声一笑,对那两位嬷嬷说道:“给她灌下去!”
那两个嬷嬷得了安太后的授意,一左一右架住顾三娘,便要将那瓶鹤顶红灌进她的嘴里,御哥儿和柳五婆不顾统统,两人想冲上来救顾三娘,却被一旁的保护各自拦住。
她的话方才说完,御哥儿神采一白,顾三娘见此,故意想讽刺她几句,又怕激愤了这女魔头,因而忍气吞声说道:“你放了五婆,我随你走便是。”
安太后看了一眼御哥儿,她眼角下垂,暴露一副绝望的神采,随后说道:“罢了,哀家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本日就叫你亲眼看着她是如何死在哀家手里。”
御哥儿已被保护制住,他听了安太后这话,恨声说道:“我只认她当母亲,你杀了她,就是与我分歧戴天的杀母仇敌!”
“你的确是我亲娘,那你可知我穿多大的衣裳,穿多大的鞋子,爱好吃甚么样的饭菜?”御哥儿问道。
安太后眼眶内出现水光,只痛得她肝肠寸断,这是她的亲生儿子,本日母子二人却为了顾三娘成为势不两立的仇敌,这不得不让她更加仇恨顾三娘,她闭上眼睛,挥了一动手,那些保护们架起御哥儿和柳五婆,也不知送往那里去了。
她冲上去一把抱住柳五婆,幸亏柳五婆只受了皮肉伤,只是她年龄已高,受了这一剑,免不了吓得神采发白,就连身子都颤抖不止。
此时,沈拙的人马就守在城外,四下亮如白天,东山被炸,遵循本来的料想,沈拙的奇兵会潜进县衙救走顾三娘等人,谁知半路遇阻,恰是这一步行错,沈拙投鼠忌器,被这不到百余人马所拦。
顾三娘服完毒,身子一软,便倒地不起,她看到御哥儿被带走,便直直的盯着安太后,安太后走近几步,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顾三娘,含笑说道:“你就要死了,惊骇了罢。”
中毒后的顾三娘唇色泛青,她与安太后对视,回道:“你来来去去也就剩这些手腕了,就算是杀了我,你这辈子也都输给我这个乡间妇人。”
安太后对顾三娘夙起了杀心,御哥儿看着那一瓶毒药,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他怒瞪安太后,说道:“你要杀娘,就先杀我!”
安太后盯着御哥儿,她凄凄一笑,说道:“哀家十月怀胎生下你,你身上的骨肉哪一样不是哀家给的?为着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却要叛变哀家。”
说罢,她又望着御哥儿,冷冷说道:“白费哀家拿至心待你,本来终归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快庇护太后!”身边的几个寺人团团围着安太后,御哥儿年纪小,力量还没长足,手里拿着剑,还不等他靠近安太后,就被一个保护轻巧巧的挑开,那保护怕伤了他,决计省着劲儿,却见安太后望着御哥儿,痛心疾首的说道:“你竟敢弑母!”
柳五婆急得失声痛哭,长喊一声:“大奶奶――”
安太后被勾起肝火,她扬起手掌,重重的扇了顾三娘一耳光,顾三娘脸颊立时高肿,她没有闭嘴,反而接着说道:“你看看你这副模样多不幸,你这就脱手杀了我罢,我死了,阿拙会记取我,御哥儿会记取我,另有很多人会记取我,你呢,死了以后,除了挨几声唾骂,谁都不会记得你?”
御哥儿微微有些发楞,顾三娘那里好呢?他总也忘不了,当时刚到郦县,她看到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顺手给他扎了一个发髻,那样暖和的手掌,让他感觉,本来有娘亲是件这么好的事情。
安太后看到顾三娘带着御哥儿现身,她道:“好极了,有了你,这婆子留着也就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