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某次地保来找沈拙闲话,沈拙问起了巡营招人之事,只因他偶然提起赵翠花爱好挑衅是非,惹得邻里反面,那地保就将赵翠花大儿的荐书今后压了几日,赵翠花大儿传闻是因他娘长舌,惹得地保不喜,立时和他娘大闹一场,那赵翠花恐怕误了儿子的出息,恭恭敬敬的往地保家赔了罪,又非常安生了几日,地保这才给她大儿发放了荐书。
御哥儿这小人儿,看到顾三娘和小叶子哭了,也张嘴干嚎起来,把个沈拙看得哭笑不得,他揉了揉御哥儿的发顶,说道:“行了,你少凑热烈了,快去劝劝你顾婶娘,叫她别哭了。”
所幸秦大娘也晓得顾三娘不能久哭,她擦着眼角,劝道:“别再哭了,船到桥头天然直,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此时,小叶子光着脚从屋里冲出来,她哭得满脸是泪,一手拿着剪子,一手将几十根打好的络子扔得到处都是,如此她还不解气,又拿着剪子将那络子绞得乱七八糟。
母女二人的动静也引来了主屋的秦家婆媳俩人,秦大娘见了这景象,急声问道:“一大早这是如何了?”
这句话无疑于往顾三娘心口戳刀子,她喉头一甜,便瘫坐在门槛处,小叶子看到亲娘被她气得面如土色,不由悔怨刚才对着她娘胡言乱语,她待要去扶起她娘,一时又拉不下脸,因而只得直挺挺的立在原地不动。
“你也是个傻的,你娘再偷着打络子,你尽管把东西藏着就是了,好端端的把这络子绞坏了,岂不是招你娘活力么!”说完了顾三娘,秦大娘又把小叶子说了一顿,小叶子眼泪汪汪的,她看着她娘,想要去跟她赔不是,只是这顾三娘一向冷着脸,小叶子便有些迟疑不前。
小叶子偷偷瞄了她娘一眼,不由悔怨本身过分打动,她娘身子病着,眼神又坏得短长,为了不叫她担忧,这些络子都是背着她打的,家里没有进项,她娘就希冀着打络子赚几个钱,现在她脑筋发昏把络子绞坏了,她娘就是内心有气,那也是人之常情。
秦大娘和朱小月一起将顾三娘扶进屋里,沈拙带着御哥儿在院子里站了半日,回身回到闹成一团的书院里。
小叶子接过络子,她踌躇了半晌,走到她娘跟前,嘴里说道:“娘,是我的不对,你莫再生我的气了。”
顾三娘被数落得也流下泪来,家里没钱,这几十个络子是她好可贵才攒下来的,如果能换些钱返来,好歹也能布施急,也免得要小叶子寒冬腊月的去替人洗碗,谁知就被她全给绞坏了,这怎能叫顾三娘不心疼。
当着世人的面前,顾三娘被本身的亲闺女下了脸面,顿时又羞又恼,一时也口不择言,她怒道:“不必说,我也猜到你的心机了,老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病了这么些日子,你天然是不耐烦服侍我了。”
没过几日,小叶子给顾三娘抓的那几副药吃完了,这回顾三娘是断断不肯再叫小叶子生受沈家的好处,小叶子又是气又是急,却又无可何如,她想给她娘挣药钱,一来她娘的针线技术她还没学到家,二来她是个半大孩子,谁家都不肯收下她,到最后小叶子瞒着她娘,在前街堆栈替人洗碗打杂,每日不给人为,那些剩菜剩饭给她带回家就是。
正在小叶子绞络子之时,顾三娘喘着粗气从里间出来,她大病未愈,走了几步路就累得嘴唇发白,现在看到满地被绞碎的络子,眼里气得直冒火,嘴里怒骂道:“好,好得很,你不听我的话,我也不想再管你了,你自清算东西,我托你秦林叔送你回牛头屯,随你自生自灭,都不与我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