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月点头称是,顾三娘想了一想,她说:“一宗买卖,不管大小,一概按三七分红,多劳多得,每月接一次账,你看这体例可行?”
没过几日,顾三娘发觉日日都能跟沈拙碰上,内心便有几分迷惑,这日她刚返来不到半晌,就见沈拙提着油壶进门,两人在院子里碰到,顾三娘不由问道:“你不久之前才打的豆油,这么快就吃完了?”
沈拙哑然发笑,他怔了一下,只得朝着顾三娘说道:“顾娘子存候心,我并无难处。”
一时,朱小月忍不住心动几分,只是她仍旧顾忌着自家技术陌生,怕到时砸了顾三娘的招牌,正在她踌躇不决的时候,秦大娘从外头出去了,刚才她在窗外听了几句,目睹儿媳妇举棋不定的模样,便说道:“也不知你在怕些甚么,三娘都信你,你还信不过本身?你如果真怕做得不好,先捡那些腰带、枕套、鞋面之类的练练手,比及三娘说过关了,再渐渐挑大件儿的来做,反正谁又不逼你,做得来就做,做不来就不做,难不成那银子钱还咬手不成?”
顾三娘细细想了一番,越想越感觉这体例可行,她将银钱好生收到罐子里藏在床底下,又对小叶子说道:“我去找你小月婶娘说说话,你好生待在屋里。”
“果然?”朱小月两眼望着顾三娘,她听到顾三娘说她放在铺子里存放的帕子和香袋都挺受人爱好,这些日子还想着多做一些,只是这些都是小件儿的东西,落到手里也不过是买支珠钗的钱罢了,如果然能接到大件的绣活儿,到时从中拿到的银钱才真正可观。
顾三娘笑了两声,她见朱小月一副下定决计的模样儿,说道:“你也别欢畅得太早,如果然的做不好,我可不会顾念着姊妹间的交谊,该叫你返工的,我一点儿也不带眨眼的。”
就是按三七分红,朱小月也是净赚的,更何况她又不担风险,一应的针线都是顾三娘出来的,故此她说道:“就按你说的来定。”
顾三娘压下内心的高兴,她正着神采对小叶子说道:“这做买卖的钱也不是那般好挣的,每个月的税金,月租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做绣娘那会儿,只做好本身的分内事就上了,现在实打实的拿银子出来开铺子,这是有买卖时忧愁,没买卖时也忧愁呢。”
“娘,我们赚了这么多呀。”小叶子晓得她娘先前做绣娘时,一个月的月钱不过才二钱银子,此时在灯下看到桌上这一小堆的碎银角,就连小叶子脸上也暴露冲动的神采。
顾三娘摇了点头,她也感觉非常希奇,这小叶子是她的亲生闺女,又有她手把手的亲身指导,只是在这针黹上面却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眼瞅着她都学了大半年,至今连块手帕也绣不好,想到她一身的本领恐怕传不到小叶子身上,顾三娘内心模糊有些遗憾。
“这几日铺子里的买卖可还顺利?”朱小月一边缝着衣物,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被婆婆这么说了一通,那朱小月咬咬牙关,她心想,好歹她也干了几年的绣娘,摆布不过是这两三年才没做的,就是技术再陌生又能差到那里去呢?现在这么好的机会送到面前,没有白白错过的事理,再者她婆婆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昔日她卖绣活儿攒下的私房钱就向来未曾过问,如果她能接到大件的活儿,那可就不但几个铜板的事儿了,今后攒下的钱还不是她本身的。
“比初时强了很多。”顾三娘坐了下来,她看着朱小月说道:“小月,我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事要找你筹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