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提早的春光也就到这儿了,连着几日阴雨将里里外外的暖意冲刷个洁净,梁安城上悬着厚厚的黑幕,暗淡潮湿的街巷有些萧瑟。路上的行人缩着身子抵抗着北风,暗骂一声:“鬼气候。”
是以秀祺只是一味低着头受训,倒是顾溪鱼有些看不畴昔,扯开话题,道:“母切身子可好些了,我记取今儿是木太医来复诊的日子,秋姑可要提早做好筹办。”
秀祺侧过肩膀挡住她伸来的手,忙道:“蜜斯,这如何使得。”这一侧身,伞倒向一侧,中间的顾溪鱼被刺凉的雨淋个正着,“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见顾溪鱼顺服的点了点头,秋姑这放心的分开。
顾溪鱼颤抖了一下,取出绢帕拭了拭脸,道“不碍事的。就如许吧,挤在一道也和缓些,快些到母亲那儿,我再换件衣裳就成了。”说完她贴着秀祺握住伞柄,加快了脚步。
顾溪鱼走的不快,还不住转头望,忍不住抱怨道:“唉,我自个打伞就行了,你偏就要逞强,也不晓得从哪儿弄来这么大把伞。就这么走着,只怕到了母亲那儿,能够直接用午膳了。”嘴上虽这么说着,可脚步却更加慢了。
秀祺一惊,赶紧稳住伞,焦心肠问道:“蜜斯,衣服湿的短长么?这风一吹,必定会着凉的,要不,咱先归去吧。”。
顾溪鱼俄然记起凌晨看到秀书无精打采的模样,但是急着出门也就没有细问,听秀祺提到,不免有些惊奇的问道:“如何好好的活力病来?之前我发热开的方剂还在呢,转头你去抓药,这病可拖不得。”
顾溪鱼还同平常普通,用过早膳就往骆夫人那边去。秀祺撑了把油布伞紧跟在背面,伞很大,得两手才气握住。
秀祺说这话的语气那般天然,那般轻描淡写,仿佛再说一个天经地义的事理。然后朝着顾溪鱼咧了咧嘴,又道:“秀书这丫头也是个傻得,因着这事哭了好几日,又受了风寒,这才病了。”
四只手握在褐黄色的伞柄,上头那一双白净柔滑指节纤细,下头那一双因着冻疮初愈微微泛红,指根细弱。
盒子里的饰品成色倒还不错,只是格式有些旧。盒里有三层,一个青色鹤型斑纹的纸盒悄悄地躺在最底下一层。
阴晴瓜代,祸福相依,人们都是糊口在无穷循环中。
才到天红院门口,便看到秋姑立在廊下,远远朝这儿张望着。顾溪鱼悄悄松开手,略微朝前走了半步。
顾溪鱼皱了皱眉,脑中恍惚有个印象,也不想穷究,只问道:“秀墨客病跟那医女有甚么干系?”
柔暖的正月,开春后连续半月的阴沉,催的桃红柳绿,莺歌燕啼,一派春日名胜。
秋姑慎重的点点头,扶着顾溪鱼进了她住的屋子,才道:“蜜斯,你这衣服都湿透了,我去寻一身夫人畴前的衣裳来,你先在我的屋子里歇一会,喝杯姜茶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