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不测,我本来不是想…”骆晚照放动手,直起家,仓猝解释道。
可谁又想到,在栖霞院背面的竹林里,骆晚照的贴身丫环兰馨面色焦心,左顾右盼,仿佛在等人。
林间,兰馨目送那人走远,她才绕路归去,身上沾了很多灰,她一面掸着,一面往院门走去。
看他这行动洁净利索,兰馨这才明白为甚么刚才他走路没有声音,原是个有工夫的。固然内心有些奇特,这么好的工夫如何还在厨房当小厮,但手中已经利落放下窗架,走到方才等人的处所持续候着。
“少废话,你今儿来甚么事?”骆晚照双手伏在桌上,低头拨弄着袖口的刺绣,连瞧都不瞧那男人一眼。
兰馨走到中间一扇,敲了敲木质的窗沿,哒哒两声。等了好久,屋内传来两声轻微的咳嗽声,兰馨这才松了口气。她支起窗架,回身跟那男人说道:“出来吧,姨娘在里头候着呢。”
骆晚照恨恨的撇开脸:“主子如何会晓得这事,定是你告的状。”
今儿倒是个例外,骆姨娘一早便叮咛,本日不见客。婢女们低头做动手里的活计,不敢说话,院子里只闻声唰唰的扫地声。大师内心都晓得,昨儿大半夜的,大蜜斯就来院子里把老爷给请走了,姨娘这会正在厨子上,谁也不敢去触霉头。
屋里,累金丝镶红石熏炉披收回阵阵金桂甜香,桌旁靠着个身着蜜色紧身小襦的妇人,乌黑的头发绞拧成双股盘结于头前,发间簪了两只白银卷须的宝石簪,柔肤黑眸,煞是动听。这妇人恰是骆晚照。
“少来,要不是你,我哪用在顾府搬一凌晨的菜。”男人威胁的用手点了点她,眯着眼,恶狠狠的道
窗外还传来他的嘀咕声:“甚么人养甚么主子,你的丫环跟你一样讨人厌,竟然还瞧不起爷。”
“顾溪鱼送去修的。”骆晚照抚着簪身上用金箔黏合过的陈迹,喃喃道。
“嘘…”男人做了噤声的行动。“别跟我解释,等主子返来了,你亲身跟他说。只是不晓得,他会不会听你的来由。”
这片竹林常日里无人打理,林间积了厚厚的落叶,踩着都有些陷脚,是以府里的人也不常来这儿。
男人没有答话,手撑着窗框,一猫腰,钻了出来。
此人如何悄无声气就呈现在面前,吓人一跳。瞧这打扮应当是厨房的小厮,兰馨皱了皱眉头,不自发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些间隔。
“跟我来。”兰馨也想快些办完姨娘交代的事情,早些分开这处所,说完在前头带着路。
“唉,如何还不来?”兰馨嘴里抱怨着,两只脚谨慎翼翼拣着洁净的处所踩,俄然踩了个空,脚下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