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再见……再见!”
三杯酒下肚,齐孤鸿刚放下饭碗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多亏齐秉医拽了一把才没摔在地上,齐秉医望着他的侧脸,伸手帮他抚开了额前的碎发。
“上菜吧,早晨另有棋局,筹办我和孤鸿的饭菜就够了。”
我的齐家,可如何办啊……
为甚么,要分开齐家呢?这不是你们一向保护着的处所么?是因为齐家大祸临头么?可爷爷不是说过,是你们和齐家血脉一起撑起了齐家啊!如果连你们都走了,齐家如何办?
走出来的,是阿彦,额头淤青渗血,一看便晓得是叩首磕的,可阿彦神采麻痹,眼睛红肿,仿佛行尸走肉般往前走着,让人不敢妄自测度他究竟经历了甚么。
齐秉医喜好打太极,他说以柔克刚,齐孤鸿之前不明白是甚么意义,现在终究懂了。
齐孤鸿忘了本身是如何被人扶到齐秉医的房间里,有人塞给本身一只手炉,暖意通透,却令贰心中难捱,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皮肤发皱,但也哭不出来了。
齐秉医倒了一杯,他便喝了一杯,齐秉医倒了三杯,他也喝了三杯,只感觉本日的酒格外苦涩,格外易醉。
齐孤鸿口中的饭菜还尚未咽下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过年了,给他烫壶好酒。”
齐孤鸿的焦心已经变成愤怒,他拽着阿彦的胳膊吼道:“到底是如何回事儿?他为甚么要让你走?为甚么?!”
“是。”
“老祖宗。”
齐孤鸿盯着他那堆满饭菜的饭碗,毫无情感地轻声道:“我们呢?他们走了,我们如何办?”
第二个从房内走出来的是文戚,厥后另有阿夭,有吉利,齐孤鸿扯着每小我声嘶力竭地扣问,但是答案无一例外都是闭口不言。
“如许的话,如何做齐家的家主呢?如何撑起一个家属呢?”
说罢,阿彦不敢再看齐孤鸿一眼,硬生生扯开了齐孤鸿拽着他的手,大步流星头也不回便向门外去了。
齐孤鸿仿佛木偶般,缓缓转过甚去望着齐秉医。
齐孤鸿正筹算弯身去捡,可看到地上的银钱,齐孤鸿的鼻子俄然酸了。
齐孤鸿不晓得本身在门外等了多久,天空始终阴沉沉的,看不出时候,也不知是几时,房门终究被翻开了。
“回老祖宗,筹办好了。”
好了,这一次终究没有任何余地了,齐孤鸿俄然明白了齐秉医为何如此豁然,因为这一次,真的是到死路了。
“是。”
饭菜端上来,齐秉医坐在齐孤鸿的身边,往他的碗里夹了几块鱼肉,还不忘抠下了鱼眼睛送到他碗里,齐孤鸿自幼备受宠嬖,凡是吃鱼,眼睛老是要给他的。
不管齐孤鸿如何逼问,齐秉医老是不温不火就能将他推开千里。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流到脖颈里,灌入心中,齐孤鸿感受凉意彻骨,他悄悄地撑着石板空中,双手却早已感受不到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