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许说话,倒像是把人看破了似的,真是无趣得很。幸亏爹爹还说你本性纯良,有君子之风。”王雱叹了口气,道:“不过是为了花朝节的斗艺做筹办,当街求词罢了。”
一曲闭幕,就像一滴水掉进一锅热油里一样,温馨的人群立马就喧闹了起来。两人沉默了一阵,王雱开了口:“这曲枪弹得真好,难怪云娘的样貌不是最美的,却能稳坐花魁的位置。”
比及小丫环捧着装着银子的盒子下来,云娘才回过神来,他竟然没有拿走银子,她望着顾言拜别的背影,俄然又想起那句“君子重义不厚利”,到底还是没有再次追上去。只是神情里仍然带着几分怔然。比及丫环把她扶到一旁,低声扣问启事时,她才像梦话普通的说道:“他听懂了我的琴音,他是真的在听我的琴声。”说着说着,两行清泪竟是流淌了下来。
顾言往台上一望,这个角度,正都雅到一个侧脸,感觉有些熟谙,目光移到前面站着的丫环身上,方才回想起来,本来这操琴的云娘就是当时在雪地里的女子。想到这里,不由心机一动,倒是又往人群中挤去,一边转头笑道:“不急,我又改主张了。”
顾言仿佛像是没有听到这些群情,乃至都没有往中间看一看,径直走到侧边的台子上,坐下写了起来。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聪明如王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惊了一下。
“多谢……公子,能赶上您,云娘很欢畅,很欢畅。”分歧于前一句的忐忑和蔼息不稳,此次云娘的声音仍然发颤,倒是像顿时就要落下泪来的那种颤声。云娘给顾言施了一礼。顾言见到她美目泛红,不由温声道:“能听到云娘的琴声,我也很欢畅。只是下次不要如许求词了,君子重义不厚利,他们是不会下台的。”说完,顾言忍不住也叹了口气,“你本身……多加保重。”云娘一眼看去,顾言年纪虽轻,看上去倒是非常和顺漂亮,这浅淡的阳光照下来,竟是仿佛绕着一层淡淡金光似的,竟有些让人移不开眼。不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