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投壶来,我们谁也比不上大哥你。”此人笑道,“我苦练了一个月的投壶技能,大哥你最后如何做的?目睹着我十发皆中,竟是耍赖,用箭将铜壶带歪了,将我的箭给甩了出来……”
许固仓猝一把扯住了他。“我那里是这个意义!你不晓得,我这几年在内里常常听到你的事,我内心有多么高兴,我们的东君,我们的小太阳已经生长到这个境地!比我当年更强了,恰是因为有你在,我才不至于日日悬心不安。你将我当作亲兄长,我何尝不把你当作亲弟弟?你如果折在此处,我另有何脸孔见之前的兄弟?有何脸孔活在这世上?倒不如和你一起死了!难不成,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逼死兄弟的人么。”
许固叹了口气,悄悄往他肩上拍了一拍,“这么多年,现在你也算是手握一方权势的人了,如何还是这般毛毛躁躁?”
“是了,除了你,不会有别人晓得这宅子了。”此人语气里的冲动都掩蔽不住,俄然又像想起甚么似的,仓猝问道,“大哥,你声音如何了。”
两人走到了屋子东边的花圃里坐下,立马就有人带了一个小火炉安设一边,温起酒来。许固将头上的斗笠摘了,顺手放在一边。
“大哥!”石希明眼眶都红了,将酒杯重重放下,“你又要抛下我们不管了?”
那人发觉到了不对,内心也有些悔怨,“唉,我没出处的提及这些来做甚么?定教大哥想起那烂了心肝的小人了!”说完,便是一杯酒灌了下去。
许固站了半晌,伸了三次手,终是将门上的门环扣了几扣,便有个佝偻着背的老头过来开门。
顾言正在扬州拜访宗族,措置相做事件。而另一边,许固却找了个斗笠带着,到了城南僻静处的一个宅子里。
许固长叹了一口气,“希明,有你在,即使没有我,大师也能过得好的。”
固然顾言两人感觉对方该当不会再次在路上设伏。但心中仍不免暗自提了一份谨慎,所幸一起上虽有些波折,毕竟没再出甚么不测,安然达到了扬州。
许固想要大笑,想起之前那些日子,俄然在这高兴当中又涌起一股庞大的哀伤来,这股哀伤几近直冲脑门,几近要落下泪来。只顾忌着对方,才勉强暴露了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