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恍忽间又想起了前次和舜儿在一起,听琴操琴的事情,脸上不由自主的暴露浅笑来。
“咳咳,血气方刚,幼年风骚也并非甚么说不得的事……”许固见顾言又瞪了他一眼,赶紧转移了话题,“遇之对琴艺很有研讨,想必操琴非常特长了?”
两人并肩而行,顾言一起议论着贩子上的安插、门店。走到一个路口,顾言俄然笑道,“这里往前,右转百步余,便是知州官邸,当时王大人一家正住在此处,现在是换了人了。
“该当不会。”顾言否定了这个说法,“她们大多不识字,就算识字的,约莫也识不全。见到写满字的纸张,定不会冒然扔了。”
两人持续前行,果见知州官邸。又走了一段,顾言指着一个结彩绣楼道,“这儿有个奶名唤做云娘的,弹得一手好琴,可贵的是不但琴技高超,更曲直中有情,我还给了她一首词,那首词由她弹唱再妙不过了,你怕是也听过的。可惜我到都城不久,她也展转托人送信给我,说是已经不在此地了。”
“你可不要小瞧了他。”顾言眼带笑意,“他呀,莫说是一两年、两三年的事,就算七八年、十余年的事也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像这类环境,天然不会是进了贼,做贼没有单拿些草纸的做法,更不会四周乱翻以后,还将物品一一复原。对于这一点,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看起来是没题目。”顾言将那块砚台拿在手上,“这方砚台我用起来不甚顺手。墨块我只带了一块好些的,其他的都留了下来。我平时没事喜好习字,偶尔顺手写一两句诗,留了这些纸也算很平常的事――入京科举也不必远远的从常州带纸。只是……遵循我的习性,这桌子里该当还留着些草稿才对,可你看,这些纸上一个字都没有。”
“会不会是侍女甚么的拿去扔了?”
许固一眼望去,那边清楚是个寻欢作乐的花楼,脸上的神采不由有些古怪,只是带着面具,闪现不出来罢了。见顾言说的头头是道,语带可惜,神情更是古怪了三分。他想了一想,“冰肌玉骨,自清冷无汗?”语气里不免带出三分古怪来。
“这才是最让我迷惑的处所。”顾言皱眉道,“我记不清我写了些甚么了,但让我毫无戒心放在这里的,不是一些习字的作品,就是一些顺手涂抹的感触,不过都是些琐细不成文的东西,有人拿了这些做甚么?”有些违碍的东西,顾言常常只做抒发情感之用,写完未几久便毁掉了,这些东西不过是些无关紧急的。
“如许的人物,像是只在话本里呈现过。”顾言接上话头,“只可惜,平时过分孤傲不群,又不见容于亲朋,平生碰到很多不快之事。他又是个事事难忘的……画地自限,可惜!”
“估计得小到某日某时出门,某棵树下所站之人。”顾言道,“用他的话说,约莫就是,‘数十年前,些藐小事,所思所想,细至毫厘,皆历历在目,涓滴不爽。’我曾经试过一次,随便抽了一本书,将此中字句通盘打乱,写出一百余字,问他某行第某字是何字,问了五次,涓滴不差。又问倒数第二十五字,第三十八字是甚么字,还是是毫无错处。”
一开端,顾言还狐疑是找钥匙的那伙做得功德,但是他很块便撤销了这个设法,启事无他,这伙人一心找东西,只怕不会有汇集他顾言小我墨宝的爱好。
“你在纸上写了些甚么?”
“灰尘这么厚,看来是你入京没多久的事。”许固皱眉道,“这事情的确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