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也不晓得萧二郎触到了她哪根逆鳞,倒是不依他了,非要把墨九叉出去打。眼看事情到了这个境地,蓝姑姑和玫儿都慌了神,跪地讨情不止,可老夫人早些年跟着老国公上过疆场,也是有些威仪的妇人,一头白发了,还说一不二。
墨九不欢畅了,横着她:“可他吃醉了啊,不消醒酒吗?”
墨九转头看她,“那有甚么活不得的?”
“贱蹄子你敢诽谤我?”不等她说完,萧二郎的窝心脚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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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二郎缠上去,摇她胳膊:“奶奶,孙儿就瞧上她了,便是休妻另取也干。”
蓝姑姑完整不懂她的心机,想到先前那一番惊险,神采另有些发白,“女人,你就不能晓点事?获咎了二爷,获咎了老夫人,还把二少夫人拖下水做甚么?”
抬眼看一下老夫人的神情,袁氏又撺掇道:“大郎的病,娘内心清楚着,这一时半会那里好得来?待下月十八墨氏入了房,不也是晾着?……可媳妇瞧她的身子骨,是个好生养的,若她能留下一子半女……”
墨九奇特地瞟她,“有凳子不坐,跪下做甚么?”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敲在了老夫民气上。
“不成,那奶奶便由着孙儿去死好了。”
不待蓝姑姑炸毛,她又虎着脸道:“转头找萧乾拿一罐儿药丢到井里,一家几百口全都药死,我不就活得好好的了?还能平白得一笔产业哩。”
温静姝与她对视一眼,慢吞吞走到堂中跪了下来。她穿着朴实,一件半新不依的裙子穿在身上,看上去更加薄弱,但吐词却清楚平静,“老夫人,本日之事……是二爷吃多了酒,错把大嫂当作妾身,方才有了轻浮的行动。”
“一派胡言!”老夫人气到顶点,拐杖杵得啪啪响,“打,给老身打这个疯子。”
罗嬷嬷恨恨摁住她的头:“老夫人面前,有你跪不得的?”
哼一声,老夫人白他一眼,“妄图!天下好女人多了,你莫打她主张。”
闹剧散场,萧二郎屋里的人,也都走得差未几了。
“你还想着吃?”老夫人差点顺不过气来,拐杖重重一杵,“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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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如愿以偿!姐今后不消夙起存候。爽!”
看她像去领赏似的镇静劲儿,蓝姑姑愁到手心都掐红了。她与玫儿一起都在想着对策,墨九却似底子不知情,兴冲突入了萧二郎的屋子,冲夫人蜜斯们做了一个男人的揖礼,便自来熟地坐在杌子上。
几个丫头婆子赶紧上前把墨九从凳子上拽起来,用力儿摁住她的身子,要她下跪。
袁氏冲着跪在地下的温静姝又是一阵怒骂,直到嗓子都哑了,方才恨恨让她滚。
眼看争她不过,萧二郎气哼哼地拿过枕头倒趴下去,又哎哟连六合叫喊起来。老夫民气疼孙子,拍拍他的背,神采便有些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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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看这老太婆不太好哄,不由皱眉,“能够不打脸吗?”
墨九不阴不阳隧道:“哪是我拖她下水,她本就在水里。”
“奶奶……”看老夫人动了真格,不待墨九说话,病得“起不来榻”的萧二郎噌噌就爬了起来,一把拉住老夫人的袖子,嘻嘻笑道:“我这小嫂仔细皮嫩肉的,哪经得住板子?奶奶小惩大诫地训示一番就行了,何必与她计算?”
袁氏莞尔一笑:“这般即全了大郎,也全了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