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移一下,他叨教道:“敢问钜子,这探子如何措置?”
“嗯。”萧乾接过纸条,并不急着展开,而是悄悄看一眼赵声东和薛昉,“时候不早了,你俩下去歇着吧。这些日子,大师都疲惫了,趁着这风平浪静的日子,好生疗养。接下来,恐怕有恶战要打了。”
“不假。”
“若你表示好,我下次直接派你去送信。”
“呕——”墨九做一个吐状,然后正色地拍拍他的肩膀,“今后别来这儿等了。”
再前面一点,是抱着长剑不高不兴嘟嘴的击西。
萧乾抿唇冷冷一笑,“另有吗?”
从前次跟着墨九返来,他就被萧乾指给墨九做保护了,可别人在昌隆山,心却完整不在,没事儿的时候就跑到山口来张望,盼到送信的人来,就巴巴跑畴昔问,有没有她的信。
赵声东又道:“已畴昔五日之久,想必此时大理国已然毁灭——主公,我们此时若策动淮水之战,渡江照应辜二,岂不正应时宜吗?”
“你不会骗我吧?”
击西不明白甚么唐僧,但还是巴巴地跟了上去。
……
但蒙合我行我素风俗了,那些老臣的反对,只会滋长他出战的动机。
宋熹夺回金州后,没有再北上,而是当场休整兵马。
赵声东说到这里,想了想,又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上前递给萧乾。
墨九蹙眉看向他的脸,将声音压到极低,“杀!”
“弟子有要事禀告。”
嗯一声,萧乾点点头,“淮水乃可进可退的天然樊篱,蒙合此次从哈林和林而来,必定倾尽力合围,趁着我们与苏赫、宋熹杀得人倾马翻之时,再坐收渔利之利,一口将我们吃入肚子。他胃口很大,打得一手好算盘,我不得不防。与其在金州与宋熹胶着,损兵折将,赢了战役,却输了樊篱,不如先在淮北疗摄生息,静观局势窜改。”
这已经是墨九每天的例内行动线路了。
击西公然镇静了,“当真?”
“公然。”
“阿九,我甚是驰念你——”
但是——并没有。
“当真。”
墨九翻个白眼望天,一把甩开她的手。
两军以淮水相隔,两两互望,互诉衷肠——
“你再问一个字,我收回——”
墨妄的小院还沉浸在稠密的阴霾氛围中。
曹元撩帘子出去,看一眼躺平在床上的墨妄,皱了皱眉头。
萧乾背负双手,站在帐前旁观挂在墙上的舆图。
萧乾退守京兆府,也没有要和宋熹决一死战的模样。
得了蒙合的圣旨以后,辜二以苏赫的身份,与合合台大将军,兵分东、西两路南下。仲春初八,辜二率兵过大渡河,旬日抵金沙江,本地有多位酋长带着部众前去表示凭借,北勐军士气大振。十二日,辜二领兵达到丽江,派使者前去大理,向段氏朝廷劝降。大理不从,宰杀北勐来使。此事传回,辜二大怒,于十五日,领兵长驱直入龙首关,一起杀去,大理国小兵弱,几近没有体例抵当就缴械投降了。
药汤的煎熬体例,都一概遵循萧乾走之前的交代来做的,昌隆山的钟大夫也是个国医圣手,医术虽不如萧乾,但有方剂的前提下记录病人的病势环境,倒是杀刀小用。每一日,他都会细心记录病情,每隔三日往萧乾那边传送一次,等萧乾看过再反应返来,也就是说,每三日,昌隆山就会与萧乾通一次手札,如许也不会耽搁墨妄的病情,墨九也就比较放心了。
扑一声,帐门落下。
一个看似三方胶着的局势,让天下人都在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