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盯着他大拇指上的板指,“玉坎板指,自当姓墨。”
因而他问:“你要多少?”
墨九把手上的玉佩递上去,“这是我家传之物,掌柜的看着给个价。”
申时茂笑道:“虽非古玩,也是缘分,二两太少,老朽给小娘子二十两。”
墨九斜眼瞪他,“盗墓贼脸上又没写一个盗字!凭甚么信你?”
这些墨家内部的事儿,都是墨九那一日从墨灵儿嘴里撬出来的。可掌柜那边晓得?他惊奇一瞬,随即哈哈大笑,“小娘子好眼力,实不相瞒,老朽恰是墨家坎门长老申时茂。”
几小我再一次愣住,蓝姑姑都想大喊向来不熟谙她了,墨九却笑眯眯上前,捏住申时茂的手,重重握了握,“等候与长老合作,你考虑一下,三今后我会再来。”
“你待如何?”申时茂还在看她手上罗盘,目光时明时灭。
“这……”掌柜哑口无言。
有好东西出在罗盘异相之地,墨九顿时生出了兴趣。
“这姐姐生得俏。”墨九眼睛一亮,不客气地上了手,捧着仕女玉雕,没好直接说唐(怕没唐存在),只道:“得有好几百年了吧?”说罢她目光又渐渐滑开,似不经意地看向卖货的干瘪男人,“老坟疙瘩里刨来的?”
迎上她晶亮的眸子,掌柜皱眉考虑一瞬,突道:“敢问女人祖宗是谁?”
当然,墨九原就为给他看的。她持续问干瘪男人,“摸金之事,损阴德折阳寿,你不但无涓滴畏敬之心,还敢如此大摇大摆拿到这里来卖?你信不信,我转头便告官把你抓了去?”
墨九把指头在他面前一晃,很当真地:“我是说二百两。这是我家祖宗托梦奉告我的,我祖宗可向来不扯谎话的哦?”说到此处,她两根指头变成一根,指向申时茂的脸,“你不肯出二百两,莫非是以为我祖宗墨子会扯谎话?”
沉吟一瞬,他道:“莫非小娘子想拜老朽为师?”
掌柜眉头都在笑,“不是古玩。”
掌柜是个里手,把玉佩托于掌中,只观一眼,就放在柜台上,点头笑道:“小娘子目若朗星,洞若观火,就不要戏耍老朽了,这块玉琢之不敷五载,玉质也不算上乘,小娘子应拿去当铺,或可换二两银子。”
墨九渐渐从怀里取出罗盘,在申时茂俄然凝重的目光谛视下,慢声道:“那一日我路过赵集渡口,罗盘以转针示之,针转而不止,强且有力,必集大冤。墨家后辈以兼济百姓为己任,现在且不说那墓葬现世,古玩各处,就说连日大雨成灾,乃冤怨之气影响风水致祸,洪涝之灾伤及众民,长老也不管么?”
那人一愣,顿时红了脸,掌柜却面带浅笑,“他要一千两。”
墨九“哦”一声,又把玉拿返来,几次看,“可我祖宗昨早晨才托梦于我,说这是先秦期间的和田玉,都传祖宗十八代了,怎会不是古玩哩?”
以是听她一说,那干瘪男人便涨红了脸,活力道:“你个小娘子好生不讲理,无凭无据,怎可平白辱人明净?”
时下男人皆以大丈夫自居,无人肯与女子计算,那人平白无端丧失了一笔银子,固然不太欢畅,但看掌柜也没亏他太多,给了二百两酬谢,也没再多言便戴德戴德地径直拜别了。
莫非疯病会感染?连这掌柜的也染上了?
掌柜不测埠浅笑道:“小娘子如何看出来的?”
“不。”墨九笑道:“我想收你为徒。”
不待店家号召,她大步入内,直冲内堂,“掌柜的,出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