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找邻居去借一床？池慕云很快就撤销了这个动机。被子这么贴身的东西，她实在不想去借别人家的。
池慕秋把被子放开，说道：“那我和这孩子睡一床吧。”
但她很快就恍惚地认识到，失落是不对的。因为池慕云在看着她。因而她低头把两块鱼肉都吃了。
池慕云叹口气：“盖好被子没有？”
身边一阵窸窸窣窣声音，幽幽的果香气缭绕在鼻尖，感受面前一黑，灯关了，路腐败才又缓缓展开眼。
“小云，我跟你爸说了，”池奶奶说道，“让他在城里给你嫂子找个活计，住处……”
池天祥是在都城起家的。家里很多亲戚都冲着他，直接奔都城去了。能帮衬安排的，池天祥都经心极力，特别是池大姑和池大伯一家。
路腐败不说话了，手探出被子，在黑暗中摸索，碰到了池慕云的胳膊。
池慕云轻皱了一下眉头。这孩子如何了？明显是很爱吃鱼肉的啊。看起来是……在活力？
池慕云悄悄点头：“你晓得我不风俗和别人睡一起。”
池慕云本不风俗给别人夹菜。可她看了一眼路腐败，忍不住想往她碗里多夹点好吃的。傻女人玩游戏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不知如何了, 有些蔫，夹菜的行动都比别人慢半拍，只吃面前那盘炒蒜苔。
混浑沌沌的脑筋，还不懂失落是何物，便先感遭到了胸口的酸胀，难受得连筷子都提不起来。
女孩乖觉地吃完，腮帮子也垂垂放松下来。
“……凉。”
中间传来路腐败闷闷的声音。浓黑的夜，甚么都看不到，睁眼和闭眼，都是一样的。池慕云往声源的方向侧头，轻声应道：“嗯？”
女孩的手指纤细，却又粗糙温热，碰了碰池慕云又谨慎地缩归去，隔了几秒钟又探过来。
池慕云这才笑了笑，又给她夹了烩油肉，酸菜。
池慕云沉吟了一下：“嫂子去城里也好。起码……”她看一眼路腐败，“孩子能获得更好的教诲。”
池慕秋碗里堆得老高。池奶奶看着孙女狼吞虎咽的模样, 慈爱道：“慢点儿……”
路腐败筷子停了停，把鱼肉拨到碗边, 低垂着眼睛，还是紧盯面前的蒜苔。
池慕秋打着呵欠走出去：“奶奶说被子不敷用啊，还少一床。”
池慕秋嘟囔道：“那后半夜暖气凉了咋办……”
她从未发觉过这孩子的情感，这是最较着的一次。池慕云瞥了一眼池慕秋，莫非是被池慕秋给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