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斜睨了她一眼，不肯定地：“隔那么远，你可瞧准了，这类衣料宫里多的是。你上回不还把小环瞧成是我？”
顾欣妍看着被瑾姑挡住大半个身子的德妃，神采潮红，看着欣妍，眼神飘忽，不发一言。稍顿，扶着平儿的手，持续往前迈步。
面色惨白的德妃，因用了口脂，显得神采更加地白。她莞尔一笑，细声：“劳太后顾虑，嫔妾只是春来气候乍暖还寒，一时不适应，倒让太后担忧了。”
华禧宫内，陈太后正站在小亭子里，看着小宫女往鱼池里头投鱼食。一把鱼饵扔下去，还没沉到一半，就被簇拥的鱼儿一抢而光。再投一把，还是如此。小宫女正待投第三把，陈太后抬手制止了：“行了，喂个七分饱就行，记取，要不，下回该使唤不动了。”
瑾姑忙上前一步，扶着德妃：“娘娘谨慎！”看着顾欣妍，眼里是粉饰不住的讨厌。又一低头粉饰住。
平儿寂静了半晌，一拉兰花儿，走了。
陈太后回身，见是德妃，笑容满面：“你怎的来了？身材大好了么？”
顾欣妍的字源自顾老夫人。顾老夫人年青时一手标致的簪花小楷流行建安城。而顾欣妍姐弟的书画又是顾知章亲身发蒙的。
莹姑捧上一个匣子来，陈太后拿开匣盖，温声说：“顾美人一手好字，哀家这有一幅字帖，放着也是华侈。不如赠了你，也落得个好去处。”
小宫女诺诺称是，端着食盆下去了。
刚进门的德妃微浅笑，理了理鬓发，上前轻唤一声:“太后。”
她盯着远去的顾欣妍，双手比划着，犹不平气，忽瞪大了一双杏仁眼眼，“呀”了一声：“这顾美人的头发如何短了？那天我记得一向拖到腰以下的。”她用手比划着。
她转过眼，忽想起甚么，复向池底一细细打量，公然没有别的鱼，干清干净。
她收回目光，心下讶然。竟有人喜好养这类鱼。这类黑鱼，专门吃小鱼，所养的水域除了与本身差未几大的同类，别的鱼根基消逝殆尽。这是驰名的食肉鱼。模样又欠都雅，身上的花斑纹很像某种植物，欣妍一贯对蛇这类植物，敬而远之。
她倒底不甘心，又转头望望走远的德妃，瑾姑刚回过甚来，对了个正着，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顾欣妍点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