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芳菲听得周秀士来访,弯唇一笑,对沫儿说:“让她出去吧!”
傅玉衍快速拭了下汗,正待把帕子还给母亲,俄然目光一顿,展开细心一看,是一块金饰的绢帕,不是母亲惯常用的棉帕子。天青色的帕面底下绣着精美的花腔。
侍女只感觉脚面一阵热辣辣的,刚沏的茶,还烫着,不敢吱声。
只是到底不断念,想着再劝说一回。
太后跟前的林公公道笑眯眯地坐在前厅喝茶,中间跟来的两个小寺人手捧两个巨大的礼盒龇牙咧嘴,却不敢放下。
傅夫人宠溺地一笑,抽出帕子给儿子擦拭额上的细汗:“这一大早是跑哪去了?瞧这一脑门子的汗。”
傅玉衍大步走出去,傅夫人忙招手:“你看看,这个送给你妹子,可好?”
宁昭媛坐在正殿寝室,砸碎了两个杯子。桌面上滴溜溜滚着一个杯盖,茶叶渍和着褐色的茶汁顺着桌角往下淌。
晚间,顾欣妍见周秀士返来眉眼飞扬,走路都带着笑。猜想定是如愿以偿了。
实在,朱启长得并不太像成帝,更像她点。特别是那额头,与她一模一样,傅夫人说五皇子像傅玉衍也没说错,他们兄妹都天庭饱满,傅玉衍更甚,衬着一双浓眉,豪气实足。
一旁的周秀士也笑着说:“充仪娘娘说得是呢。今后我们这阳华宫呀但是得长悠长久呢。”三人相视而笑。
出得阳华宫大门,他眯眼瞧了瞧阳华宫三个镏金大字,心道:“这后宫风向要变了。”
傅芳菲满脸笑容,叮咛沫儿等人上前接过,谨慎抬往内里。又连声叮咛内侍换茶,林公公却起家告别。
沫儿翻开帘子,一股热风劈面扑来,里头竟摆了四角都摆了火笼子,架子上一盆绿兰正开得旺。时价寒冬,屋子里却暖洋洋的如同阳春三月,只一会,就热得鼻尖冒汗。
说着,缓缓起家,走到榻旁躺下,阖目不语,只不竭起伏的****泄漏了苦衷。
一组大小不一的白玉小人,或坐、或爬、或躺,惟妙惟肖,非常精美。中间另有一个青玉九连环。
见傅芳菲出来,忙起家,哈腰见礼:“见过充仪娘娘。”说着抬开端来,白胖的脸上笑得亲热:“太后娘娘惦记取五皇子,一早命主子清算了这些小玩意,给五皇子闲时耍着玩。”
她笑着谢过,号召周秀士喝茶。房间里暖洋洋,周秀士端着青花缠枝茶盅,热腾腾的水汽迷蒙了眼睛,她考虑着如何说。
那块玉的成色水头很好,晶莹剔透。傅芳菲瞥了一眼,心想:听闻这个周秀士的娘舅是做茶叶买卖的,看来当真不错,瞧这脱手。
傅芳菲伸手接过,周秀士也凑上前去,笑着嘉奖:“五皇子可真俊,和皇上就像一个模型刻出来似的!”傅芳菲抿着最笑。别人跨她儿子,她还是受用的。
另一个盒子里有黄金制的人马转轮、小陀螺、红玉的棋盒。更有一对小铙钹,响声清脆,余音不竭。
傅玉衍一躲,无法拿过傅夫人手中的帕子,说:“娘,我本身来。都多大了。”一旁的王妈妈抿着嘴笑:“少爷多大,在夫人眼里都是小孩。”
往里缩了缩脚,宁昭媛却眼尖瞧见了,缓了缓神采,叹一口气,说:“下去罢。”又一顿:“把这清算一下。”
傅芳菲送到厅外,沫儿上前,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于林公公,他不动声色地收了,笑得愈发暖和。
周秀士逗弄了一会,拿出一个礼盒,翻开。内里是一个小小的金镶玉长命锁。因婴孩皮肤柔滑,虚虚地挂在朱启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