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屋内两人俱都不吭声,环翠惊惧地嗫嚅着:“安琴?”
顾欣妍寂然松开手,瘫在枕上,周太医回身出了门。
太医前几天赋诊过,都没说甚么。想着明天去问问傅芳菲。
晚间,寝息的时候,顾欣妍想起白日范美人的话,穿戴亵衣,站在铜镜前,摸了摸,还是平坦。想了想又侧过身子对镜看了看,曲线小巧,涓滴看不出。
周太医摸着下巴,没说甚么,只快速开了张方剂,着环翠去抓药。环翠一把抓过,叫上小全子,两人一溜跑去。
太医很快来了,皱着眉头搭脉,半天未吭声。顾欣妍的心怦怦跳着,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周太医。
她躺回床上,心神有点不宁。
顾欣妍只感觉眼眶涩涩的,大脑一片空缺。
正说着,婷儿着仓猝慌地跑返来,与刚出门的望儿撞了个满怀。环翠骂道:“慌脚鸡似的,何为么。”婷儿一见是环翠,腆着脸嘻嘻笑着。
又开了保养的药来,顾欣妍忙叫环翠送了周太医出门,塞了他一个荷包。那日过分惊诧,竟忘了给。周太医回身看看浅笑看她的顾欣妍,暗叹一声,骇怪于她的固执。想了想,说了句:“娘娘好生养着,来日方长,只下回有孕,切莫碰活血之物!”
顾欣妍点了点头,喉咙干得难受。内里环翠与沫儿也出去了。傅芳菲先前在这守了顾欣妍大半天,因惦记取五皇子,就先归去了,留了沫儿在这守着,道是欣妍醒了就告诉她。
顾欣妍迷含混糊醒转来,发明本身正躺在床上,环翠正与人小声说着话。她摇了点头,感受昏沉沉的,又躺了下去。门吱呀一声,安琴蹑手蹑脚地出去,见欣妍睁着眼睛,忙说:“主子醒了,可要喝水?”
望儿内疚笑着说:“婷儿姐姐去茅房了,着我看一下火。”望儿脾气文静,说话细声细气地,很得大师的喜好。
她目光闪了一闪,看了一眼环翠,环翠晓得她的意义,忙说:“婷儿在厨下候着,奴婢这就去看着。”伸手给顾欣妍掖了掖被角,去厨房了。
周太医暗叹一声:“约摸有半个来月了,娘娘保重。”
这会沫儿见顾欣妍醒转,忙要归去禀告傅芳菲,欣妍待要禁止,却发觉本身嘴一张,喉咙丝丝拉拉地疼。环翠忙端了一旁的药来,闻着有酸甜的味道,凑于欣妍嘴边喝了两口。入口酸甜,隐有蜂蜜的味道。
说完,一径去了。
很久,周太医收回了手,考虑着问:“之前是谁给娘娘号的脉?如何说?”
周太医埋头收好医箱,向欣妍一拱手,说:“死胎久留腹中不当,需尽快排挤,先吃三天的药,如不可,需再加药。臣先辞职!”
顾欣妍勉强喝了小半碗,就不要了,复躺归去。剩下的环翠用个碗盖了,内里套上棉套,坐在温盘上面,等顾欣妍醒了再用。
顾欣妍这才发明一边几子上堆满了补品,安琴解释说是傅芳菲送来的。另有宁昭媛送了包燕窝来。现下正在厨房炖着。
第二日夙起,洗漱了,喝了一碗莲子羹。忽觉小腹涨,去往净室,忽眼皮一跳:微黄的纸上一团洇开的血迹。
顾欣妍睡到下半夜,中间喝了两次水,用了一会燕窝,睁着眼睛发楞。到天将发白又迷含混糊地睡去了。傅芳菲来了两回,欣妍都在睡觉,逐放动手中的老山参,叮嘱环翠给欣妍炖了,只得又归去了。
环翠横了她一眼,估摸着好了,拿个白瓷碗盛了,婷儿忙拿了托盘来,端了往房里去。
这日,范美人过来看望顾欣妍,她羞怯笑着与欣妍说了一会子话,看着顾欣妍的腰身,恋慕地说:“顾姐姐这腰真细,真叫人恋慕。我娘家嫂子三个月的时候,腰身就有这么粗了。”她笑着用手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