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完,他还是久久的盯着我,他那震惊痛苦的眸子里尽是不舍与落寞,仿佛方才伸手抓住一向想要抓住的东西却又不得不松开手。
我伸手拿了一颗,递到他面前:“你说这个?这个很常见啊,到处都有,我之前刚醒过来那会儿也是要喝很苦的药,当时候我袖口里就有这个,想来我在还没掉进湖里之前就很爱吃这个吧。不过这些跟我之前的味道有点不太一样,但也还好”。
我放心的点了点头,“不过陛下的身材是否孱羸了些?如许就风寒了?”,想着只是那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染了风寒,这身材仿佛有些……
刚到院子里,远远就看到他背对着我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身上还披了件薄薄的大氅,我刚想走畴昔,却听到一阵轻咳的声音,跟着这咳嗽声他的肩膀如有若无地颤栗着,他这是……抱病了?莫非是之前换衣服的时候……
我看着如许的贰心中俄然微微一痛,俄然感觉心好乱,我仓猝缩回递出梅子的手,将帕子放在石桌上,“陛下还是将药喝了吧,如许身材才会好起来,梅子我放在这了,陛下喝完药记得吃……”,说完也不管他听没闻声回身就跑回了偏殿。
我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他正一只手半握着放在嘴边,看到我走过来,清了清嗓子,将手放下来,昂首薄唇微微扬起,带着和顺的笑意看着我:“舍得出来了?”。
吐谷使者?那不就是之前跟梅儿说我很想去的宫宴?本来我跟梅儿说的话他当时是听到了的,他竟也放在了心上……,明显是想要满足我,却还要假装是让我将功补过……
我晓得他说的如许轻描淡写,实在是怕我有承担,但是我还是内心非常难过,真的,我的知己又受伤了……
“德公公,这梅子哪来的?”,我含着梅子含混不清的问。
虽是在笑着,面色却有些蕉萃与惨白,带着些许病容,“你抱病了吗?”,我皱着眉担忧的问;他愣了一下,然后还是笑,笑的那样风轻云淡,目光落回到刚才正在看着的书上,淡淡的对我说:“不碍事,就是有些受寒,过几天也就好了。”
不晓得他有没有吃药,他是天子,要非说不吃也没人敢拿他如何,正兀安闲房间里担忧着,一阵拍门声响起,我应了声,便见德公公另有身后的几个婢女端着一堆东西进了门,“女人,陛下要我送些东西来,说是气候转暖了,女人的衣服和一些用的东西都该替代下来了,另有些都是女人爱吃的”。
德公公点点头,回想道:“之前有位娘娘命身边的婢女去园子里摘了几颗梅子,陛下晓得了竟剥夺了那位娘娘的封号,将她罚去了冷宫,这辈子是出不来了……,再厥后就没有人敢踏足那醉梅园半步,那一园子的梅都是陛下本身亲身打理的……”。
堂堂的罹月天子,竟然怕一碗汤药……,我差一点就没忍住笑出来,还好我定力够强,要不然结果应当还是相称可骇的吧……
碍于我在身边,他不好发作,只是很不欢畅的对德公公说:“孤晓得了,先放一边吧”。
他在看到那梅子的时候,实在怔了一下,我较着感到他的目光在打仗到那张帕子里的梅子时,忍不住浑身一震。
自衣伏侍件以后,我便成心偶然的躲着他,算来也有两日没碰过面了,他自是晓得我是在用心躲他的,可他也并不过问,梅儿说,女人你可真是架子大啊,向来只要皇上不想见谁,头一次传闻有人对皇上避而不见的……
本来是如许,我听着德公公的话,顺手拿起盘里的一颗梅子放入口中,刚吃了一口我便愣住了,这味道……跟我一开端袖口里的那几颗梅子一模一样,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