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不了徒弟一眼瞥见蓉蓉的娃娃,盘跚着爬过大殿的门槛向她这边走来。如何办呢?不了徒弟略一分神,一只左脚被酒瓶底抱住了,这个家伙像抱住一根金条似的死死不放。那疯子似的两个团丁乘势一下子将不了徒弟按在青砖地上,只闻声“哗哗,嘶嘶”三下两下,那深青色的衣服被撕得只剩下几根颤栗的布条。
一清主持款款出来了,像是去插手一个昌大的法会,穿一套最好的像法衣一样的衣服,还戴了一个很新的尼姑帽,神采冷峻,她晓得将有大事产生。是祸躲不过,一清师太正想去拔掉门闩,不料门此时被撞开了,一清的衣袖蔸住门框,几乎跌倒,还好,她身材轻巧的一闪躲开了,她的神采更凝重了。师太不说话,双眼像两盏探照灯冷冷的鄙夷这几个日本兵和保安团团丁。
酒瓶底鄙陋的走上前去,想拉不了徒弟的手,“来来,让大哥销魂一下”,嘴脱手也动,哪知不了徒弟是练过拳脚的,她只是向当中悄悄一闪,那酒瓶底连不了徒弟的衣角都没碰到,就摔了个五体投地嘴啃泥,在那边哇哇乱叫。别的两个家伙也发明不了徒弟很年青又很有姿色,他们也和酒瓶底一样,趁便插上一杠,两个家伙一哄而上。别的两个团丁倒另有一点点知己,想禁止前面两个家伙的胡来。但是禁止不了,两个冲向不了徒弟的家伙像疯了似的抱住她,不了徒弟左躲右闪,展转腾挪,眼看吃到嘴边的肉将近飞了,这两个已经鼻青脸肿的家伙更猖獗了,喘着粗气,不肯摆手。
那几个保安团的团丁也不甘掉队,将躲在大殿前面,门旮旯内里,烧火间内里,茅房内里的小尼姑一个不拉的全找出来了。小尼姑冒死挣扎,将两个保安团团丁的脸抓破了,团丁扭住了小尼姑撕破了衣服的胳膊,也不敢用蛮,因为他们晓得,那是皇军的宝贝,不能乱来。皇军在给几个汉城女人帮上麻绳,他们接收了前次的经历经验,将五个女人先捆上双手,再用粗麻绳拴在一起。这时候保安团团丁感觉大功胜利,酒瓶底的眼睛瞄上了站在一清师太不远处的不了徒弟。不了想徒弟悄悄的站在一清师太当中,需求的时候能够给师太搭把手,不料费事上身了。那黄鼠狼嘴脸的酒瓶底也是个色鬼,因为他晓得师太中间的这个女人不在皇军要的的名单内里,走过路过不错过,他如许想着。
这些女人现在清一色穿戴深青色尼姑打扮,但难掩她们的清秀靓丽,这也给暮气沉沉的尼姑庵一抹亮丽的风景。尼姑庵的院子里平静平和,这稍稍停歇了五个汉城女人的惊骇不安,想当初她们刚来古镇,没几天就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几近连走路都困难。被黑子他们救出来后,踌躇慌乱和言语不通,又累又饿,阴差阳错,她们误入古镇西南角的公墓,在那边偷吃公墓里墓碑前摆放的供品。幸亏赶上女人特刘,将这几个失魂落魄,只剩半条命的薄命女子安排在三层庵涵养医治。一清师太本来不想招惹是非,但碍于女人特刘这家伙的情面,收下了。是以也遭到了很多连累和热诚,特别是不了徒弟,前次差一点让日本人和保安团那两个臭虫扒光了衣服,多亏蓉蓉和萧薇的刚巧赶上,才躲过了一劫。
不了徒弟看看娃娃,又瞧瞧那几个对甚么都猎奇的汉城女人,思路万千。本来她应当是内心非常平和,脾气比较脆弱的人。她的法名叫不了,取自于一座寺庙大门口的一副春联:人间事了尤未了何况以不了了之,法外情法无定法可否能法外开恩。人的平生大多是不了了之,本来她想清平悄悄,无欲无争的在尼姑庵里度过这平生,好好修行,好好奉献。但战乱频发,到处生灵涂炭,连佛门这平静之地也可谓没有一点净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