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理把烟锅子在鞋底上磕磕,说:“要说叫驴子那品德我看不上,不过犬门出虎子,你那一天把小伙子带来让我看看。”
常有理也不躲避:“你说说我听。”
葛有信毫不介怀,笑笑:“就是,我爹就叫八条腿,你爹就叫常有理。走,我去劝劝老叔,说不定管用。”
葛有信坐下,常有理把烟锅子递给葛有信,葛有信伸手一档,说:“不会。”然后持续说:“这年代干啥保险?种庄稼保险,饿殍各处,你卖包子保险,差点死人!这个世道不窜改,老百姓永无宁日。”
常有理有点底气不敷,他一边抽烟一边说:“打日本是别人的事,咱跟日本人无仇……”
葛有信干脆开门见山:“叔,你还记得叫驴子吗?我给咱妹子先容的是叫驴子的二儿子,名字就叫年贵元。”
疙瘩说罢一甩马鞭扬长而去,看起来人家把这件事情没有在乎。王世勇留意察看了几天,感遭到统统如旧。其实在这萧瑟的山村,偷鸡摸狗的事情常常产生,那件事也底子算不得甚么,两个媳妇也没有敢把那天中午产生的难堪事奉告她们的丈夫,看模样邓银川邓铜川并不知情。
大师毕竟在一起糊口、战役了几年,相互间还是有点豪情。王世勇考虑再三,终究决定将年贵元持续留在身边。正在这时葛有信从延安返来了,张东梅因为孩子太小,构造决定让张东梅在八路军后勤总部一边事情一边带孩子,葛有信一小我返来,还是担负副队长,卖力帮手王世勇事情。
这倒是一个非常实际的题目,王队长表示同意。但是八路军的活动范围有限,到那里去为年贵元找一个合适的女人结婚?
葛有信大抵看出了王世勇的难堪,非常慷慨地说:“王队长,这个任务交给我来措置。”
常有理一边抽烟一边点头:“娃说得在理,炕楞上摔下来都死人。但是死人要死得值得,被人推到笔架山下砍头,不值。”
王世勇队长一向对年贵元非常姑息,他深知男人进入心机成熟期今后有些行难堪以自控。何况自从葛有信北上延安今后身边几个得力助手全数出外赶脚,侯生福俩口儿一个做饭一个卖力财务,无线电发报员吉新来年纪尚小,王队长身边只留下年贵元一个战役成员,但是这年贵元一点也不费心,前几天亲人家新媳妇毛桃毛杏的嘴时被疙瘩部下的人发明后送了返来。
正在这经常建生常桂生弟兄俩找来,向王队长倾诉他俩的老爹爹常有理找****来寻死觅活,不管如何都不让他俩出外赶脚,说那贩运兵器的行当比如把脑袋提溜着在阎王门前转圈,一不留意就会被阎王收监。他俩来给王队长辞职,看来县官不如现管,等老爹爹消气今后他俩再来。
葛有信笑笑,问弟兄俩:“还认得我不?”
常有理的横劲上来了:“我胡涂、我固执、我不开窍,我是个榆木疙瘩!冒险事我就不让你们去做,你俩给我乖乖地呆着!”
四个女人带着四个孩子回家,屋子里一下子显得热烈了很多。本来女人和孩子都去割烟,郭宇村的大烟总也割不完。
常建生常桂生齐声抱怨爹:“爹!你真胡涂——”
葛有信有点按捺不住:“咱没有请日本人,日本人跑到咱家门口欺负咱!那一次日本飞机轰炸凤栖,凤栖城死了四十几条性命!叔,不把日本人赶出中国,老百姓永无宁日!”
看起来那常有理的态度有点松动,说话又变了一种口气:“娃呀,你们想干啥爹拦不住,爹拦了明天拦不了明天,拦了月朔拦不了十五。葛家侄子说得对,这年代没有保险的活路,你俩想干啥还是干啥,不过这一次去长安把爹带上,爹也想看一看长安是个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