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人也真是的,孤儿寡母的,这担水的活儿都轮到一个女人来做了……”
看杨知雨的神采,杨家怕是也缺粮吧,就算是去闹,怕也闹不出粮来吧。讨要不到不说,还落了下乘。
圆子固然才五岁,却也晓得这地瓜不是好东西,家里的堂哥他们都不肯意吃,只除了他和团子,常日里没的选,柯氏给啥就吃啥,吃完肚子总感觉有股火在烧,想拉便便,却也拉不出……
等田慧挑着水桶一走,水井旁洗衣服的妇人可就群情开了。只是三三两两一堆,说甚么的都有,至于说些甚么就不是田慧能晓得的了。
春草娘悻悻地低头不语,只是部下的力道重了些,等回过神来,才想到手底下的衣裳可都是半旧的,可经不起这般磨搓,拎起抖了抖,才松了口气,幸亏没破,这但是她家相公身上挺新的一件衣裳了。
话落,那些老一辈的都怜悯地望着田慧,不忘叮咛,“此人都去了,另有俩小的,蕙娘你可得把稳着些身子。”诸如此类的。
取出荷包里的三个碎银子,大略都是半两一个的,也算是一笔不小的宝藏了。只是不知杨老三藏了银子,不让慧娘晓得,倒是让团子这么小的娃子晓得。
田慧抓了把米扔进锅里,这么点口粮就得吃上半个月的,可得省着些吃了。田慧多加了些水,渐渐地煮着。
这五日都不敷吃的啊,唉……
田慧也瞥见这妇人的眼里有些敌意,也不晓得前头的如何就把人给获咎了。
又是没分炊的,吃都在一道儿,这才令田慧这一家人过得不错。但是村庄里哪会看得见这些!
田慧看着井旁的一个吊桶,这事儿倒真是难不倒她,跟着姥姥在乡间的时候,但是没少打水。只担了小半桶水,就用扁担将两水桶担起,试了试重量,肩头有些吃力了。
虽说平静,但是对村庄里的事儿还是两眼一争光,连最远的也只是杨老三葬的那座山。
“噗嗤,孙婶子,你怕是忘了吧,杨老三不管在不在,这水都是蕙娘担的!”
迟早都得给的,还不如给的痛快点,自家也落个平静。柯氏自知也是这个理儿,天然也只是意义意义地闹腾了一番,不情不肯地地给了些米粮。
过了几日,都是风平浪静,田慧也就将欠条抛在了脑后,安然地过起了自家的小日子,没人上门来的日子还是有些无聊的,田慧非常勤奋地将里外都清算了个遍。
想着甘愿多跑几趟,也不要一趟都到不了家。
“娘,这个东西不好吃!”团子撅着嘴,看着田慧在那儿翻地瓜。
旧是旧了些,不过还是很洁净的!田慧心对劲足了,终究有个自个儿的小家了!想想就是干劲实足的。
但是这手里的银子也是花不得的,这如果被杨家人晓得她手里有银子,被抢了事小,这今后可都是会断了供应的。田慧和俩小的,这几日可都是循分地在家“守孝”。
团子人小,陪着田慧待在院子里十几日了,倒是再也待不下去,扭捏地跟田慧打着筹议,“娘,我就出去玩一小会儿,好不好……”
公然,顿顿稀粥,好不轻易比及了杨家送粮的日子,送来的地瓜,另有本来一半的米粮。
田慧还记得,这说话的恰是第一个问她的妇人,春草娘。春草娘,要说也是个勤奋的,虽说说着话,手里搓洗着的半旧不新的衣裳,不时地还能昂首存眷着蕙娘的行动。
春草娘不自知地撇撇嘴,那还不是杨老头家的家底厚,也不晓得柯氏是用甚么体例,杨家的良田但是不长幼,在村庄里都算是数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