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谢青娘子收留了。”魏妈妈拉过身后跟着的小丫环,“这是老奴的侄孙女,名叫福月儿,她爹娘原也是裴府的家奴,她亲娘难产死了,夫人不幸她,就让我留在跟前养大,整日里就跟我随身的影子似的。这孩子约莫难产时候憋的,天赋有些呆傻,话也说不清楚,这番老奴来,无法把她也带了来,平常也能打杂逗闷子的,求青娘子赏她口饭吃。”
不管如何个秘闻,先留下吧――话说长辈给你送个下人,那绝对是体贴犒赏,也没有你留不留的余地呀。并且这位魏妈妈也不是平常的下人,也不能真当她是家里奴婢一样使唤,还必须得敬她三分的。
“这段日子好多了,夫人一传闻青娘子有孕,竟多吃了半碗汤呢,加上谨慎将养,总算是安康了很多。夫人一向说娘家这边没个长辈照看,担忧青娘子年纪太轻,跟前也没个老道的人,怕孕期照顾不全面。这番打发老奴来,临行时给老奴发了话的,说如果青娘子不嫌弃,就让老奴留下来服侍青娘子好了。”
魏妈妈说着,便又站起来躬身一福,说道:“也不知青娘子会不会嫌弃老奴粗笨,老奴是个没用的,幸亏这些年一向在夫人身边服侍,有些奉侍妊妇和婴孩的经历,夫人当年怀两位公子的时候,也都是老奴贴身奉侍,三爷还是老奴奶大的呢。青娘子若不嫌弃,老奴定当忠心为主,经心折侍。”
说完魏妈妈一回身,恰刚好扶住了姜采青的手臂,殷勤说道:“青娘子快快坐好,也敢劳你起家,可折煞老奴了。您怀着身孕的人,身子贵重,做甚么都要谨慎在乎的才行。”
柳妈妈公然拿了一小篮子花生来烤,福月便坐在火炭盆中间翻烤那些花生、红薯,非常用心的神情。魏妈妈瞅瞅外头的天气,大雪天本来就阴沉,天气竟已经挂黑了,魏妈妈起家对姜采青说道:“禀青娘子,夫人给您捎了点东西来,主如果些补品、吃食和药材,车子放在外院呢。眼看这雪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您看是叫人先搬出去存放,还是先把车子苫好,等雪后再搬?”
本来这位魏妈妈竟是裴三的奶娘?姜采青心说,要真是裴夫人张氏叫她来奉侍本身,那张家这位老姑母还真是非常正视她的“身孕”,毕竟是娘家撇下一缕血脉。可要真是张氏叫来的,那……裴三的这招瞒天过海,只怕是饺子煮破皮――要露馅了。
传闻沂州离这儿也就三四百里路程,感受并未几远,放到当代,开车两个小时,可这毕竟是当代,单骑快马的话当天能到,魏妈妈她们坐着马车竟走了两日,幸亏这雪才下的发面饼厚,如果再下的大些,怕是今晚入夜都到不了。
如许一老一少大雪天来到,也不知那裴三到底做的甚么筹算。姜采青微一打量之间,魏妈妈给她和周姨娘福身见了礼,周姨娘竟忙的站了起来,也给魏妈妈还了一福。
以是呀,姜采青深觉得,那古道西风瘦马,一天能走个百十里就很不错了,是够断肠的。
“来的甚么人?”
瞧她这事儿干的!周姨娘还了礼,叫姜采青行礼还是不还呢?要说魏妈妈,再如何样也是裴家的下人,裴张两家是至远亲戚,她们作为张家的仆人,提及来也不该给个下人行礼的。不过――姨娘到底是主是奴啊?
姜采青号召魏妈妈靠近火炭盆坐了烤手,又叫花罗倒茶。魏妈妈谢了后侧身坐在矮凳上,喝完一盏热茶才笑道:“这天冷的。昨儿一早来的时候,夫人还担忧天不好呢,叫我们尽早赶路,谁晓得这场大雪偏是叫我们赶个正巧,离镇上另有十几里路呢,眼看着雪就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