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后院,棠姨娘和菊姨娘判定都是美人儿,大美人,菊姨娘明艳,姿容绝丽;棠姨娘美好,我见犹怜。实在以姜采青当代审美的目光看来,只怕菊姨娘的仙颜更惊人些,而张官人更待见棠姨娘,除了她美好动听,性子喜静,只怕跟她是老夫人送来的也有关联。
******************
“无事,我也还没睡。坐吧。”
姜采青不由心中又啧了一声,这茜纱公然是个不普通的,平时不声不响,关头时候有见地。二壮家里是明河庄的庄户,庄户跟浅显佃农分歧,也是有身契的。像茜纱和二壮如许的成年奴婢,牙行里的身价约莫在二十两银子摆布。当代的人丁并未几么值钱,赶上灾荒年,也许给几口饭吃不至饿死,不要钱卖身为奴的都有。当然,眼下茜纱二人是张家的奴婢,让不让赎身,赎身银子到底要多少,却要由仆人说了才算。
“也说不上喜好不喜好谁。官人每日里读读书、写写字,白日很少来后院,晚间也多是去大娘子处歇着,要说除了大娘子,去棠姨娘屋里兴很多一些,就连菊姨娘也不能跟棠姨娘比的。”柳妈妈说着掩口呵呵笑道,“喜不喜好谁有甚么用,都是空花,也只要娘子您金肚子。”
“娘子,外头棠姨娘来了。”
“奴婢见过青娘子。”棠姨娘出去后福身见礼,恭敬道:“这么晚过来,滋扰娘子安息了。”
吃过晚餐一会子,绫姨娘带着丫环送参汤来,略坐了坐,也没提起茜纱的事,更没提起关于再醮的话题,只是说了些柴米油盐的家常,又叮嘱姜采青好生用饭安息,便归去了。姜采青看着那参汤,想想本身又有好几天没喝了,便端起那汤喝了个光。这几天操心劳肺的,可不得补补吗。
老姨奶奶年纪大了,图个平静,去庵堂养老不难了解,可你说棠姨娘这年纪悄悄的,凑的甚么热烈啊!姜采青心机转动,一时却摸不透棠姨娘这行动的企图。她眼睛不由得就溜到了棠姨娘的身上,棠姨娘正跪在地上呢,衣裳又是宽裙阔袖,也看不到身材,真拿不准她那肚子里到底如何样了。
锦屏山有个无尘庵,庵里住着张家的一名老姨奶奶,说是张官人祖父的妾室,虽是贱妾,也没生养过,可毕竟服侍过长辈多年的,他祖父过世后去了锦屏山上的尼庵保养,不是削发,只在庵堂扶养。姜采青掌家后,也按着本来的常例,每季都打发人去问个安,送一些衣裳吃用,每年也都会舍给庵堂一笔不小的香油钱。
姜采青坐在湖绿丝绒垫子的软塌上,舒坦地往身侧同色的缎面绣水莲花软枕上靠了靠,尽量不让本身看起来太懒惰,才笑微微地抬手叫棠姨娘坐。棠姨娘便去一旁铺了绣垫的凳子上坐下了。
“老奴返来家,才传闻前头那茜纱放出去了?”柳妈妈八卦的赋性使然,见姜采青不紧不慢地拿着长柄錾花银勺子吃粥,便立在中间服侍着,一边扯开了话头道:“娘子可真是大慈大悲,要说那茜纱,虽说官人收用了的,可官人也统共也未曾叫她服侍过几次,竟有如许的好命!娘子当真太宠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