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一番,便猜想能够是医术世家培养嫡宗子的需求吧,时家大爷是嫡宗子,家属天然到处给他立名造势,至于时宗玉,便只要低调地为长兄作嫁了。
姜采青传闻这一段的时候只觉心惊,对比张家后院,这裴府还真都是些狠角色。她这几日也算回味儿过来了,当时情势,薛婉华或者薜荔实在没有来由用心撞她,害她滑胎的话,薛婉华清楚得不到半点好处,只会不利撇不清,薛婉华应当没这么蠢。并且这件事前前后后,到处拿捏得恰到好处,只怕底子就是个一石二鸟的局。
不过很快裴三便传下话来,说病人和妊妇都该谨慎静养,来走动的人才少了些。姜采青连续在床上躺了两日,虽是一堆丫环婆子服侍着,也不免躺得浑身酸软,更加闷得慌,可就像演戏的,已经演到这儿了,还不得不当真演下去。
“哦。”姜采青淡淡应了一声,对魏妈妈说道,“那就烦劳魏妈妈去禀一声三爷,我如许卧床养胎,在府上多日打搅也是不便,既然眼下不能赶路归去,不如这几日找个住处搬出去吧。”
因而张氏的院子成了府中高低的核心,正屋躺着个养病的张氏,配房住这个保胎的姜采青,开初天然是很多人来看望问候,陈氏、宋氏并大房那边也都差人送了百般药材、补品来。
叫个丫环来照顾她一段光阴,怎的行如许大的礼?姜采青被她如许慎重其事弄得有些别扭,忙表示花罗扶了茵陈起来,客气道:“有劳你了。”
魏妈妈忙承诺了一声,交代花罗谨慎服侍着,便回身出去了。裴三跟时宗玉刚才同来的,先去了张氏屋里存候,得了话便当即跟着魏妈妈出去。
姜采青眨眨眼睛,有些不测。这时宗玉上门看诊带着个得脸的丫环,本就够奇特的,现在竟要叫这丫环来服侍她,就更有些不平常了。时宗玉明知她这肚子是假的,天然也不会专门弄个懂医理的丫环来奉侍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甚么药?不过想到裴三和时宗玉如许的人,一举一动必定是成心图的,姜采青便也没有多问。
厥后裴三也开口安慰张氏,说姜采青总归是客,裴家府里人多狼藉,悠长住着的确不便,又说已将裴家一处别院清算安妥,又拨了一部分丫环婆子、家仆保护畴昔,张氏才勉强承诺下来。
薜荔被关了两日,薛婉华也油煎普通捱了两日,裴三两今后才叫人提了薜荔来,就在薛婉华的院子里扣问措置。
而裴家这处别院,离书院不远,原是裴家宗家后辈来书院读书居住的宅子,裴三和裴六幼时读书都曾在这里住,虽比不上裴府恢弘都丽,却也挺大一片处所,苍松翠柏曲径回廊,非常高雅平静。裴三和裴六成年后,不再久居书院,这宅子便临时没人居住,地处山脚离书院不远,既不会荒凉少火食,又非常平静少打搅,正合姜采青的情意。
她才一开口,薛婉华便猛扑畴昔,狠狠扇了薜荔几个嘴巴子,恨声骂道:“你这贱婢闯下大祸,倒来满嘴胡说,还敢不认账么?”
“魏妈妈说你要搬出去?”
如此四五日,时宗玉这日来请脉诊病,身边除了随身服侍的药僮,竟还带了个丫环来。这丫环十五六岁年纪,身材小巧,面貌斑斓,梳着双垂鬟,鬟上系着粉紫的丝带,穿一身浅紫衫裙,看这打扮,怕不是个浅显的丫环。
“小娘子……”薜荔一声惊叫,不敢置信地看着薛婉华,“小娘子,奴婢对您断念塌地的,你好歹给奴婢求个情啊……”见薛婉华扭过甚去,薜荔心知有望,自家主子清楚是狠心舍弃她这条命了,便转向裴三哭诉道:“三爷饶命,奴婢真不是用心撞倒青娘子的……奴婢另有话说,那日晚间的事,本是薛小娘子叫奴婢把人都支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