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六虽得了姜采青的知会,却实在不肯跟薛婉华的事沾上边,可恰好是姜采青叫她,这才一起优哉游哉过来,还没到门口,劈面赶上神采阴沉的胞兄。
薛婉华的院子在后园东南,院子四周种了大片的红月季,门口栽了两株高大的丁香树,风景特别好,这也是薛婉华挑了这院子住的启事。现在这时节月季开得恰好,花香四溢,小院里乃至用青花大缸种着莲花,但凭这院子,足足看得出张氏这些年对她多么心疼了。
“一来对方这几日住在府里,必然已经熟谙了地形,二来又有人内应。”裴六竟另有表情笑道,“三哥也不必这么活力,吃一堑长一智,沂州是我们的处所,全部沂州城都算是我们家的,昔日便也未曾决计防备。今后加强防备就是了。”
呃……那甚么……,姜采青看看面前丰神如玉的裴三,俄然有些怜悯他和裴六了。同一个女人的绿帽子,竟让他兄弟两个轮番戴了两回,她这位穿越来的老乡公然分歧凡响。
这薛婉华还真不是浅显之辈,野心勃勃越挫越勇啊!只是定王世子那样的宫闱中长大的皇孙,当真就一见钟情拜倒在薛小娘子的石榴裙下了?就像玛丽苏小说似的,穿越女画风清奇与众分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皇长孙一见薛小娘子,便相见恨晚今后倾世独宠?
“总比说她私奔了的好。”裴六神采当真,“再不然就说她得了怪病,人已经找到了,送到庄子上养病去了,渐渐再跟母亲说她病死了。”
姜采青微微拧眉,心说这婆子绕口令呢?心下觉着这事奇特,便叫福莲先去禀告裴3、裴六,她将壮小子交给奶娘,安抚张氏几句,本身便带着花罗、芳蕊往薛婉华的院子走去。
“那值夜的丫环和守门的婆子呢?”姜采青问道,“薛小娘子若要出去,总该瞥见的吧?”
“这里头……东西怎的都没了?”蘅芜神采顿时更丢脸了。
几个丫环婆子便纷繁说小娘子整日操琴作诗,要么去张氏屋里存候,要么后园散心,也没见甚么非常。却也有丫环说,这阵子有几次,小娘子说睡得不好,晚间单独去后园散心,也不让人跟着,返来得很晚。
“就按六弟说的吧。”裴三沉吟半晌,沉声说道:“只说她得了癔症晚间疯魔乱跑,找到后已经送去庄子上养病了。”
见裴姜采青侧头盯着他看,裴六眉梢一挑,道:“不然呢?”
淹死……死要见尸吧?姜采青瞥了裴六一眼,不想裴六却立即明白了她的意义,竟说道:“叫人弄一口空棺材来,抬出去埋了就是了。”
“三爷……奴婢不晓得三爷知不晓得……”
“这事唯有交给你了。”裴三道,“你这几日尽管守住母亲这院子,不能叫母亲晓得。”
“她又是怎的回事?”
单独出去返来很晚?姜采青心中做了个暗号。她揣摩着本身到底是客,便没有冒然进屋,在院中略站了站,裴三便来到了。
“不是……夫人……奴婢该死……”那婆子有些语无伦次,喘了口气说道:“夫人,薛小娘子当真丢了。奴婢们已经找了后园,连前头都问了守门的,当真没人见着薛小娘子。”
“你们都是常日服侍薛小娘子的,她克日可有甚么变态么?”姜采青缓声问道。
那婆子被姜采青好声好气一说,定了定神,才一条条说道:“奴婢们……昨儿晚间服侍小娘子歇下了的,这阵子小娘子不叫人在她屋里守夜,又说睡得不好,叫奴婢们固然本身去睡,不要惊扰了她。奴婢们便各自回屋,留了大丫环蘅芜和小丫环碎花在外间值夜,马婆子守门,谁知今早奴婢们出来服侍,便没看到小娘子,屋里空空的。奴婢们开初觉得来夫人房里存候来了,叫小丫环来问了守门婆子也没瞥见,奴婢们从速分头去找,各处都没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