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青一边听着,一边手上却没停,猛灌了一大口凉透的茶水,压下心中的烦躁,顺手把那茶盏丢在桌案上。茵陈忙过来拿走茶盏,重新换了温热的茶来。姜采青盯着茵陈,却俄然说道:“茵陈,你明日就先回时宗玉身边去吧。”
她赶到铺子时,陈掌柜和长兴正在繁忙着调集伴计,安排停业撤离。一见姜采青骑着马来到,长兴两只眸子子差点要掉下来了。
姜采青悄悄坐了一会子,走出门外站在院子里,盯着东方的天涯入迷。天涯垂垂暴露鱼肚白,天将近亮了。
“奴婢包管不累坠。”花罗从速说道。
明每天亮后,若当真情势不好,她就叫齐长兴带来的保护和铺子里的伴计,先安排裴家女眷出城遁藏,这些个女眷留在城中,绝对是最大的后顾之忧,万一再被人拿住做了人质,可就糟糕了。
“长兴,你从速带上几个保护,往沂州大狱和裴府四周去细心张望探听,六爷应当在那一带,也不知如何样了,狱中另有裴老爷和三爷,一旦有甚么动静,从速回到禀报给我。”
她看着面前两个眼泪汪汪的丫头,内心说不清甚么滋味儿。
“不消了,把马给我。”
姜采青看她那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由点头发笑,跟两个丫环说了这会子话,她强大的心机,这会子本身已经调度的差未几了,便淡然笑道:“我也只是做最坏的筹算,现在到底如何也还不必然呢,万事皆有能够,我信赖六爷,事情远不会到最坏的境地,你们也要信赖我。”
――另有甚么是他家仆人娘子不会的么?
“时宗玉将你拜托给我,也是想叫你安稳过日子,我这里眼下狼籍一团,实在不该留你了。你明日回他身边,也许更安然些。至于花罗――”姜采青说着顿了顿,轻叹道:“花罗在我身边也好几年了,我们主仆情分,早晓得如许,我就该叫你跟翠绮一起逃去西北的。明日见了长兴他们,你还是不要再跟着我了,叫陈掌柜找处所临时安设你几天吧。”
“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事的”,成果恰好就出事了……
“娘子!”茵陈惊奇昂首。
越想越纠结,越想越忐忑,姜采青心神不安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脑筋里没法节制地遐想起各种影视剧常见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