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江……战死了,我叫人给了他爹娘一笔银两养老,幸亏他另有两个胞兄。”裴六语气稍顿,他如许的脾气经历,语气中倒没有太多哀思,顿了顿持续说道:“裴平这会子跟在三哥身边,朱骁我派他去一趟登州,这会子也该在回京的路上了。”
“现在这都城表里,凡是有几分动静门路的人可都晓得,裴家六爷破城时身受重伤,躲在京中养伤呢,三哥坐镇都城分.身乏术,不得已派了亲信朱骁去登州,是要迎平王遗孤进京做天子的。这会子朱骁正带着大队人马,浩浩大荡护送遗孤进京呢。”
二人在河边洗了手,信步走上河堤,看着不远处壮小子围着篝火玩耍,裴六背靠一棵大树停了下来,非常天然地拉住姜采青的手,温声道:“青儿,我们这里说说话。”
当日城破家亡,存亡难料,分袂之时她底子得空去想太多,情爱姻缘几近是期望,她也不敢去想太多啊,但是姜采青现在复苏地看到了本身的情意,她一向,都是从心底里里在乎面前这个男人的,一向。
裴六微一挑眉, 似是不测她怎的就恰好对阿谁女人念念不忘的, 但口中还是答道:“当日攻占皇宫,三哥命令将后宫那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嫔妃一处把守起来了, 估计薛婉华也该在那边, 详细我也没问。”
但是裴六却浑然不觉似的,安然地握住心上人温软的小手,声音中都带着几分满足。
裴六说着,轻声笑起来,姜采青淡淡瞥了他一眼,笑道:“六爷现在卖关子更加卖得好了。你渐渐卖,我去看看壮小子。”
老天子在位时既然忠奸不辨,嫡庶不分,明显有嫡子平王爷,却一向拖着不肯立太子,乃至于嫡弱庶强,兄弟相残,弄得几个儿子几近死光了,老景苦楚底子是该死。现在平王、福王、定王等一干皇子都死于非命,姜采青模糊记得,剩下一个身材残疾的珉王,怕不好做天子的,像是另有一个十几岁大的寿王,老昏君跟个宫女生的老来子,也不知现在如何样了。
“你说甚么?”姜采青一愣,忙推开裴六,诘责道:“你把话说清楚!”
“那薛婉华呢?”姜采青诘问。
“哎,别恼,这不是正跟你说吗。”裴六伸臂又把人扣进怀里,笑道:“这可真不是卖关子,青儿,有件事我说出来,你可别恼,实在――实在……壮小子才是真正的平王遗孤。”
裴六也不恼,面色开阔的一片冷酷,也笑笑说道:“我倒还真没留意问问, 到底当初我也没有甚么对不住她的, 我问她做甚么?倒是你, 旁的人都不问, 怎的头一个就问起她了?”
有侍从递过来一条刚烤好的兔腿,裴六接过来吹了吹,递给姜采青,姜采青在马车上长时候坐得犯懒发闷,马车上又吃了几块点心的,这会子看这油腻的烤肉实在没胃口,裴六则耐烦哄劝道:“多少吃一点,好歹姑息着填饱肚子,明日赶到前头市镇,叫他们好生给你弄些平淡的吃食。”
“现在我和三哥固然掌控了都城,可那龙椅还空着呢!这龙椅一日空着,天下便一日没法安宁,很多人便也一日不能安生。朱骁此番去登州,倒是跟这个有干系。”
“旁的人, 你既然说三爷现在掌控都城, 想来现在他是安然的,除了你的侍卫朱骁和裴平,再有耿江……”姜采青歪着头神采当真地想了想,点头道:“我也不认得旁的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