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熙帝抚抚她的头发,眼神慈爱却又仿佛带着些无法,叹了口气说:“你最好是真的明白。”
“帝王之情,只能在江山,在社稷,在百姓百姓,而不是独系某一人。”顺熙帝道,“不然情便成为一把利剑,让你命归鬼域。试想一下,若嫦妃是朝中大员之女,你害了她,她的父亲能等闲罢休吗?这件事闹上朝堂,你的了局轻则受罚,重则这龙椅便和你再没有干系!”
玉珥很错愕地抬开端,他刚才说――储君?
朝堂本就诡谲万变,更不要说这段时候众皇子都回京过新年,如果她真阔别太久,比及她再返来时,怕已经是另一番六合了,她这几年的苦心运营就该付诸东流了。
玉珥抿唇,又跪在地上了:“父皇,嫦妃娘娘的死与儿臣无关,请父皇准予儿臣查清此事,让嫦妃娘娘和弟弟能在地府之下安眠。”
玉珥醒来时已经是翌日凌晨,固然不消上早朝,但她却也没有睡懒觉的风俗,翻开被子起家,一边低着头穿鞋一边扬声喊:“汤圆,洗漱。”
玉珥身材颤了颤,她从没细想过这些,此时被父皇警告着,内心很震惊,但更多是茫然和无措――做一个无情的帝王,那是一种甚么样的感受?
顺熙帝沉声说:“玉珥,你是父皇的嫡公主,该晓得父皇属意你为储君,切不成再做错了。”
玉珥从未感受过,她父皇的背影如此高大,真的能扛住一个天下那般。
玉珥也明白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回身往外走,在院子中停下,平复了好一会的情感。
顺熙帝垂眸看着她:“朕如果不信你,又怎会到这里来?嫦妃的死当然是查的,只是不能你主查,毕竟现在宫内高低都感觉你就是害死嫦妃的凶手,你该避嫌。此事,朕已经让子墨去办了。”
“如果抒怀完了?那就从速归去梳洗。”门边传来或人讽刺的声音,“你知不晓得你这个模样特别像是薛宝钗,就是守着寒窑苦苦等薛仁贵阿谁。”
时候不早了,顺熙帝起家要去上朝,清算清算衣摆说:“这段时候你不消上朝,就速速把案子侦破,三月内你若破得结案,朕便准予你提早重返朝堂。”
顺熙帝脚步顿了顿,微微抬开端看着泛白的天涯,哑着声答复:“有,朕也不是个合格的帝王。朕极爱朕的先皇后,朕也极爱与朕的先皇后生的女儿。”
玉珥闷不作声地从地上站起来,把外袍穿上,奇特地问:“父皇如何还没去上早朝?”
“殿下节哀顺变。”付望舒道。
玉珥瘪瘪嘴,小孩子般的委曲顿时涌上心头,瓮声瓮气地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