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愣了愣,被陈果儿一副见了鬼的神采吓了一跳,扭过甚看着身后啥也没有,就听到戚氏的笑声。上房门口的陈杏儿忍着笑在陈凤芝耳边嘀咕了几句,姑侄俩也看着冯氏笑了出来。
冯氏挠了挠脑袋,俄然明白过来陈果儿在骂她,气的一顿脚,“小丫崽子,没规没法的玩意,你才是狗呐。”
“要不包菜包子吧,恰好这老些油梭子。”陈莲儿把切好的板油倒进锅里,“咱就包两和面,白菜馅的。”
“不,不是……”李氏不是如许的人,陈志义焦急的辩白,可他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陈凤芝打断了。
陈果儿家的白面还是李氏抱病的时候陈老爷子给的,吃了这些天还剩下一些,细苞米面则是他们分炊以后磨的。白面金贵,李氏不舍得吃,陈莲儿就用细苞米面掺杂白面给李氏做面汤。
并且菜包子好吃,庄户人家平时肚子里没甚么油水,碰到好吃的就会饭质变大,以是普通人家等闲也不会包一顿菜包子。
“四哥,爹娘把你拉扯这么大,连床棉被都要不得你的?”陈凤芝挨着秦氏坐下,“还是有人舍不得,不叫给?”
谁都听得出来陈凤芝口中的有人指的是李氏。
两和面就是苞米面掺白面,庄户人家除了过年和待客的时候吃白面,平时是不舍得吃的,就算两和面的也很少能吃到。因为包菜包子用的苞米面要比平时磨的更细,加工费当然也相对更贵。
“问你话呐,你倒是吭个声啊。”秦氏本来和缓下来的脸又峻厉了起来。
秦氏坐在炕头正在缝袜子,陈老爷子手里拿着旱烟正吧嗒吧嗒的抽着。
“我去拿白菜。”陈果儿跑出去拿了两颗白菜,刚要回屋就看到陈杏儿在陈凤芝耳边说着甚么,眼睛还不竭往西配房的方向瞄过来。
冯氏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看着陈果儿手中的花布,“俺美意深思帮你们把东西拿出来,整的仿佛俺要拿似地,狗咬吕洞宾。”
“哎呦,这是哪只小狗偷听墙根呐?”冯氏正端着一盆水从东配房出来,一眼看到陈果儿正趴在上房窗下,想起刚才陈果儿骂她是狗,趁这机遇骂归去。
“爹,四哥买了那老些棉花和布,要给咱换被呐。”陈凤芝一挑帘从内里走出去,还特地看向陈志义,“是不,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