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俺啥时候骗过你?”陈志义眼神闪动了一下,“爹这两天表情不好,等过几天缓缓的。”
嫁给陈志义这么多年,李氏任劳任怨,向来没有一句牢骚。但是在经历太小女儿的事以后,李氏的心拔凉拔凉的,昨晚陈果儿提出分炊的话在她的内心仿佛升起了一簇火苗。
“嗯,爹总算承诺去跟爷说了。”陈莲儿蜡黄的小脸因为镇静而有些红晕,见陈果儿始终没说话,陈莲儿又担忧了起来,“果儿,你说咱真的能分炊是吗?”
陈果儿一边在秸秆当中挑遗漏的苞米,心中一边揣摩着不晓得李氏炒的爆米花是不是跟宿世吃的一样?
“行,你们去吧,记得别累着。”李氏让几个孩子出去,看了一眼陈志义,“这日子没发过了。”
她记得小时候,看到街边有老迈爷把玄色的炉子架在火上烤。老迈爷用力动摇扳手,几分钟后把炉子里的爆米花放到一个大袋子里,然后气势恢宏的一脚踹上去,收回轰的一声,爆米花就出来了。
家贼就是麻雀,因为爱偷吃粮食,以是庄户人家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打家贼就是打麻雀,小孩子用铁丝葳成两个半圆形,中间用一圈圈铁丝缠绕,使两个半圆形铁圈紧紧闭合在一起。再在两个半圆形之间支一个木棍,底端放上虫子吸引麻雀的重视。
“老四。”院子里传来陈志孝的声音,“爹喊你们去扬场呐。”
“能,”只不过不是现在。前面的话陈果儿没说,不忍心看着陈莲儿和七郎绝望,刚才陈志义跟李氏说的话较着是对付。
看到麻雀飞过来,小孩子就从周环绕很大的圈。既不能把麻雀吓走,又要把它们轰赶到夹子四周,等麻雀发明夹子上的虫子畴昔吃的时候,震惊木棍,夹子就汇合拢抓住麻雀。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固然是春季了,中午却还是很热,庄户人家有秋老虎一说。
“但是你身子这么弱,就别……”李氏想说就别出去了,又想起秦氏刚才还让果儿和莲儿去挖野菜,如果不去的话,秦氏指不定又要如何折腾,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归去。
“娘,待会我和哥姐去捞苞米,早晨返来你给我们炒爆米花吃呗?”陈果儿见李氏的眼眶又红了,从速转移话题。
“果儿,你和七郎捞苞米,俺去那边地头上挖野菜。”陈莲儿把两个袋子别离交给七郎和陈果儿,还慎重的叮咛七郎,“你照顾好果儿,别又半路打家贼去了。”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另有哥和姐呐。总在家里闷着也不好,我恰好出去透透气。”陈果儿倒不是很在乎,出去转转总好过看秦氏那张脸。
陈志义也是摆布难堪,晓得妻女受了委曲,他身为男人庇护不了妻女还算甚么男人?可另一边是生他养他的爹娘,昨长辈的不能说长辈的不是,陈志义夹在当中憋气又窝火。
有一次陈果儿看老迈爷半天就崩了很多炉爆米花,在美食各处的当代爆米花都如此受欢迎,更何况这物质匮乏的当代?或许她人生的第一桶金就是爆米花?
“真的?你没骗俺?”李氏的眼泪嗖然止住,抬起眼看着陈志义。
陈莲儿并没有重视到七郎的行动,交代完了就挎着土篮子去了地头。
不过有她在,这个家是必然要分的,陈果儿目光果断的看着远处。
秋收过后的庄稼地里到处堆放着混乱的秸秆,无数孩子或拿着袋子,或挎着土筐穿越在每一片地里。有的去捞花生,有的捞高粱,这时候是孩子们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