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好处有何不敢,法不责众,县令大人若要有所为,他的官职想再升上一升,少不得要揽些事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等把这些地痞一窝端了,便能上令下行了。”
伍老爷不敢苟同地盯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刘大善人没想到周老爷不接招,一时包房里冷了场,伍老爷抽了一口烟,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你那么多家店,还怕扛不过一个小小的铺子?”
“哼,你们俩人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痛,我家侄子但是还在那牢里关着,我不幸的侄子啊,才出来一天,此人就瘦得不成人样了,昨儿得了动静后,我家娘老子但是狠狠削了老子一顿,你们说,这事儿如何办,本来是你俩家的事,现在却害得我家侄子关出来了,那县令的脑筋也是狗屎糊的,送他银子都不要。”
刘大善人与周老爷对视一眼,刘大善人笑道:“刘大哥说的甚么话,我们几个可都是熟谙几十年的老友了,从小时候穿开裆裤起,算起来但是有四十余年了,我们但是没有骄易伍家那小子的意义。”
伍老爷冷哼了一声,双手一摊:“如何挤,我侄子连带他的那一班人马全蹲了牢房,每天还得我家办理送些好吃的出来,他可没那才气,更没那精力管你们的破事,另有啊,传闻前次肇事,那小子家的人竟然有妙手在,这但是你们不(河蟹爬)厚(河蟹爬)道啊!”
坐在他中间的一个也道:“他家的布行就挨着我家的糕点铺子,经常就有到我家来买糕点的女人,娘子们去他家布行逛逛,出门时必然不是两手空空。”
赵姓酱菜铺行老板忙出来打哈哈:“咱先不说这个,就只说如何堵了那两个铺子吧,虽说与咱没干系,到底还是影响了你俩家的买卖,位置又挑得好,看着不是最好的地段,但那也要看是卖甚么东西,他家铺子就在我家一个铺子的隔壁,买卖可真是好的不得了,一天到晚来买米的,就差没把那门槛儿踩破了。”
伍老爷这话的意义是烂船另有三斤钉呢,更何况伍爷与自家这位远房堂伯狼狈为奸,没少干欺男霸女之事,谁晓得这伍老爷会不会把伍爷的人马接办过来。
伍老爷不耐地看了他一眼:“行了,收起你那假笑,我看着怪寒伧的。”
“那何时脱手?”
“周兄,你看这事如何结?”一个留着山羊须,精瘦的中年男人开口问他。
周老爷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二楞子?贬价?亏的还不是我自个儿?”
“刘老弟,瞧你这话儿说的,咱也是受害一方啊,要说,这木家人也太不上道儿了,你都不晓得我的米铺子丧失有多大,现在大师伙儿都晓得木家的米铺子买的都是上等米,我家铺子前已经是门可箩雀了。”
方才扔茶盏的并不是刘大善人,而是坐他身边的伍老爷,这位伍老爷是做杂货买卖的,而那位地痞头子伍爷,倒是他的一个远房侄子。
周老爷一样大惊:“如何能够?”奉上门的银子都不收。
木柔桑不无担忧:“但是,县令大人的话可靠吗?万一是伙同他们一起?”
周老爷非常愁闷,花了银子请大师伙狠搓了一顿,成果说闲事帮他出主张的人没有,反倒是给伍老爷做了嫁衣,又被伍老爷拿住,惦记上他家的银子了,心中更加恨上木家两兄妹,感觉两人就是两颗老鼠屎。
而在县城最大酒楼的一个包间里,“咣当!”一个茶盏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溅出的茶水飞散四周,在灰白的木板上留下一个个印记,湿黑的木板与周边灰白的木板一时魏晋清楚,谁也不让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