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起家点头,随即就往那边的玉轮门走去。还没走上几步远,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龙泉庵主那淡但是悠远的声音。
“只得了天下以后,太祖爷和楚国公便是君臣,楚国公虽说常可出入宫中,终有无数端方要守。可太祖爷为人涣散率性,不在乎朝中物议,楚国公又是于名利上头全不留意,只在乎那些书院海贸玻璃等等,一时倒也相安无事……”
“……太祖爷长于大局,行军布阵仿佛是神来之笔,起兵伊始,麾下就会聚了浩繁大将。然彼时若不是出身书香家世的楚国公相投,又说动了李善长刘基等人,也不会一举有那么大的阵容。太祖善军,楚国公善政,两人未几时便以兄弟相称,最是相得投机,楚国公乃至出入后院都不忌,于高后亦是只以嫂事之……在厥后历朝定都以后,太祖不顾物议,执意将国号楚封了楚国公,在那今后,便是好些年的承平乱世……”
园子中的树下,陈澜天然不晓得守在外头的长镝和红缨贸冒然分开了。因为那龙泉庵主实在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讲的又是她最体贴的那段汗青,因此坐在那边早就忘了甚么时候,只是用心致志地听着,涓滴没留意手中的那一杯热茶已经落空了温度。
“太祖爷和高后磨难与共得了天下,再是伉俪情深,亦免不了三宫六院。楚国公年青时风骚俶傥,可除却公主以外却未曾再纳姬妾,太祖赐美多是情愿的赠金送嫁,不肯的在府中教习歌舞,太祖爷亦无可何如。两人常常于楚国公府梅林对饮,赏花弄月赏美人,倒是留下了无数嘉话。直到楚国公义妹因有子而册了皇贵妃,这才惹出了一场祸事来……”
“楚国公当年饮药他杀时曾经有言,他将衣钵散于天下,终有一日,会有担当他遗志的人出世,为他讨回一个公道。县主莫非想让天下人晓得,你担当了楚国公衣钵?”
“不是威胁,只是聘请。”龙泉庵主瞄了一眼陈澜的袖子,歉意地合十施礼道,“或许贫尼言语过激,只是,有些事情县主现在能躲开,却一定将来也能够躲开,还请县主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