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一个个顺服地跪在地上,六小我的脑袋都压得低低的。固然隔着一架屏风底子甚么都看不到,但他们可不但愿因为甚么违了端方挨一顿棒子。直到一个澹泊的声音传了出来,他们方才面面相觑了起来。只是,毕竟都只是问些家里的小事琐事,他们揣测也没甚么要紧的,自是一一说了。垂垂地,他们就放松了下来,更何况那位屏风背面的蜜斯仿佛还通情达理得很,竟是让他们站起家说话,如此一来,他们心中的疑虑又少了几分。
“之前张庄头就报了上来,说是你们种子耕具尽皆不敷,家中过冬时很多口粮乃至是靠着糠皮野菜对于。而所欠赋税,今早我已经命人去宫中天财库查证,积年租赋满是完清的,并无任何积欠,以是天然再没有甚么欠租的事理。皇上宽仁,又怎会不体恤你们随便加成?这皇庄加成是夏庄头的黑钱,他既然已经离任,一应账目就与我阳宁侯府无关,你们是侯府的耕户,他临走的时候不催讨,现在再催讨,便是于法无据。”
“不敷?”那庄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斜睨了一眼那些狼吞虎咽的耕户,忍不住低声说道,“张大叔,这也太美意了,肇事的本来就该打出去,我们倒好,让人住了一早晨,还好吃好喝供着,这谁是主家谁是佃家?再说了,那帮人如果赖着不走……”
“有救了,这回真是有救了!”
“小的不敢。”张庄头忙躬下身子去,见陈澜身边竟是只要先头阿谁丫头,绿萼竟是不在,心中一凛,晓得这做主的话怕是真的,赶紧定了定神说,“蜜斯有甚么事固然叮咛。”
“赖着不走另有陈管事呢,用不着你操心!”张庄头没好气地在那庄丁头上拍了一巴掌,这才缓缓说道,“转头把角落里阿谁四方脸的。另有东屋里头阿谁小眼睛的矮个带出来。记取让他们洗脸漱口好好清算清算,三蜜斯在帐房那院子里见他们。”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