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亥明显不太对劲努尔哈赤似是对付的反应，遂又想开口，却碰上了努尔哈赤扫过来的凌厉目光，阿巴亥心中一紧，只好撤销了动机。
“嗯，好吃好吃。”绰祺小格格一边吃着一边含混地说道，一张小嘴旁沾了很多屑。
“本汗偏要把她留在身边，我倒要看看，她有何违逆之举。”
女真族的小吃萨其马，现在的做法不比后代精美，口感也稍许减色，海兰珠便将能在此处可行的做法说与给了果新，幸亏做法并无多大难处，果新经历丰富且又机颖，明天实验了一遍结果甚好。
明亡、金兴，这家倒了那家崛起，她对谁家坐了那龙椅的感到并不大，不过统统周而复始罢了，何况她又是个早已晓得汗青轨迹的看客。
海兰珠见他如许，心中不由嘲笑，如此不淡定的人，当真是女真族最尊敬的萨满法师？悄悄瞟了一眼莽古济公主，她倒是神采自如。
“嗯，倒比以往更软糯苦涩，竟还嵌了蜜饯，真是别致，疱人有赏！”
那萨满法师又举起手指向她，转头看向努尔哈赤，痛呼道：“大汗，此女鄙视神灵呐！”
果新回过甚来，咧嘴笑道:“姐姐的体例好。”
海兰珠眉睫微微一颤，嗬，这道卜，倒占灵了一个字，唯“险”罢了。
“祸水？祸妃？那照法师的逻辑，是不是另有福星，那所谓的有母范天下之相，得之可得天下的贵女？法师是不是官方的话本子看多了？”
“主子的额祁葛是岱青台吉的部下，台吉因与林丹汗反面，天命九年率部投奔科尔沁奥巴洪台吉，半途遭受齐赛诺延的阻截，苦战中主子的额祁葛被斩杀，我与哥哥遭到额祁葛旧友襄助，逃到了大金。”海兰珠缓缓说到，语气中也带了哀思的情感，细看之下，那眼里竟也氤氲了水汽。
“乌尤塔，你是身在此处心在外吗?”一派沉寂中，阿巴亥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澈，海兰珠敛眉，微微一福身，道:“主子痴顽。”
“此女乃祸水祸妃，停滞国运，当诛啊！”
“本汗，向来只信我本身！”努尔哈赤终究开了口，海兰珠听到这句话才算松了口气。
莽古济公主的神采微微有些难堪，倒是莽古尔泰很有些不见机，“法师，我们大金交战期近，不如你给占卜一下此去休咎？”
那法师不但不听多铎的警告，反而还离了席，走到殿中心面对着努尔哈赤，又举起左手指着海兰珠，“此女，与大金相克，当诛。”
但，撇开兴亡格式不谈，这战役的确是让百姓受足了痛苦，颠沛流浪，屠报酬食，血泪相和流，统统都是为了满足别人之欲。
“噢，是吗?”努尔哈赤宠溺地看了一眼绰祺，才从盘里拣了一块萨其马，饶有兴趣地咬了一大口。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诡异的沉寂，谁也不敢再说话，或偷眼觑着努尔哈赤，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或干脆埋头不睬，怕招惹是非；也故意中焦心的，但却因其上升到国度层面，怕开口令局势更加严峻，也只要等着努尔哈赤的裁夺。
努尔哈赤闻言，偏过甚来看向海兰珠，但见她垂眉敛目，一副毫不关己的模样，可他已然明白阿巴亥说的恰是她。
只见来人神采庄严，头戴一顶飞鸟饰钥帽，下垂飘带，带梢系铃铛，上身衣红色羽服，缀有东珠，一片雪亮白光，下身为裙服，绣有云纹、飞鸟和水波，裙上缝缀彩色飘带数条，纹饰繁复，身披兽骨兽皮。
“当然是大汗身边的丫头心灵手巧。”
阿巴亥眼尾扫向海兰珠，笑道:“大汗可别赏错了人才是。”